【华晨宇水仙】热浪 五、小十爷（壳卷）

壳坐在后座，商务车的车厢还算宽阔，容纳三个成年男人没有一点问题。但壳还是觉得拥挤，即便是他独坐在后排四个人的位置上——卷儿被带去了前头，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窝在副驾里。
壳不喜欢车厢里有其他人，傲慢些说，他不喜欢自己的空间里插入陌生的气息。这一点在他的家中，那个修建在林木茂密处的别墅中表现尤甚。
没有多余的家具，每件数的过来的物品上，都已经经年累月染上了壳的气息。他从不带人回来，也拒绝亲友关切的探视。他要那个空间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就像他每次划归为自己的东西，也必将完全属于他。无论用什么手段亦或付出什么代价。
夜中的霓虹过于艳丽，它们闪烁着显露出肤浅的本质。那些彩色的光亮透过夜幕打在卷儿的脸上，把他衬的犹如一个刚刚踏入浮夸世界的初学者。
好像在这条物欲横流的街道里，再闪烁的眼，也会被妆点的纸醉金迷。
壳看着卷儿潦草的发梢，就是那么觉得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到了会所，锋哥领着两人去了楼上的大包间。这是他经常来玩的地方，朋友的场子，自己那不方便的时候，他就到这来，招待客户或者做点什么带颜色的勾当，只要钱到位，想要的服务都相当齐全。
他点了一男一女，颇为熟练的对着经理说：“找货色好点的。”
锋哥把卷儿拉到跟前，仅仅隔了一掌的距离。卷儿有点不太习惯，虽说一路上锋哥都在有意无意的亲近，但卷儿也只当他是为人亲切的随性。但像这般蒸屉里的包子似的挤挨在一起，他饶是再大条，也察觉出了里头几分无用言说的暧昧。
三面靠墙的沙发中间，环绕的是一张白底金边的大理石桌面，上面摆了一些吃食和两瓶红酒。置于桌面的几只高脚杯里已经提前倒好了嫣红的酒水。
壳刚端起一杯，被挑选过来的一男一女推开门，笑意盈盈的缠绕在他的身边。
皱眉，他实在不喜欢陌生人的侵扰，但碍于面子，只得又展平眉毛，将压在唇边的酒液，以一贯的优雅姿态，慢条斯理的咽了下去。
“大家先娱乐娱乐，一会还有重要客人，正好，壳你也见见，以后说不定还要互相多关照关照。”锋哥一番场面话说的习以为常，他的手搭在卷儿的膝盖上，手心里的热度骇人，“卷儿，你跟在我旁边就好，大哥知道照顾你。”
掌下的膝盖硌人，和卷儿这人一样，透着点石头似的砺，于是那只手就贴着布料往上抚了去。
卷儿几乎是瞬间就僵硬了。他想打掉那只攀缘而上的手，但锋哥平日的照料此刻却袭上心头。这里还有壳在，这点子事，在这样的场合里，好似只有自己在大惊小怪。上流社会的名贵们，难道就是这样虚伪的充当斯文的？
有些让人作呕。
壳的眼神“不经意”掠过去，他看着卷儿挺直身子，生硬的收拢腿。壳其实不知道对卷儿，在意的是什么，可能是他不同于自己的热烈，或者单纯只是无法忘掉在医院时，卷儿那眼里，璀璨而希冀的光——是让深处孤峰上的人都想扬手触及的鲜明生气。
怀里女人更贴的近些，那只绵软的手缠上他的腰，一旁的男孩被女人抢了先，一个白眼翻开，坐去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