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热浪 十三、你爱我吗

炸的声音淹没在聒噪的音乐里，但小孩却听的清楚。
不是这样的，不是要这样的。我不要你的义务，不要管束，不要责任……我只想要你的——爱。
绒绒眼底淌着红，酸涩涌上来，迅速在眼眶里积压出一层泪光。酒精让他的头很闷，但脖子还是执拗的梗着。
“你爱我吗？”
炸的喉咙干的厉害，火烧一样，他滚动咽部，编排着每个出口的词语。无论怎么小心翼翼，他知道，裹在喉腔里的那个回答，都不是面前这个小孩期待的。
“作为你哥，我当然爱你。”
绒绒的泪凝固了，连带着眼底的光。很快，小孩在白嫩的脸上堆起笑，用来表现那没底气的满不在乎。
“你知道我说什么，爱我，或者——放弃我，哥。”
炸的眉头拧起来，巴掌扬在半空，那一声故意恶心他的“哥”确实让他心里不好受。炸压着火，想把不听话的小孩直接捆回家，但理智又死压着他，告诉他这个哥哥，对待叛逆的小孩，不能冲动。
炸平复呼吸，安慰自己：绒绒只是一时兴起，等他懂事了，成熟了，自然不会再如此依赖自己。
舞池的音浪轰的炸脑门突突的疼，他调整手臂，换成摆了摆手的姿势，无可奈何的开口：“学校里已经帮你请了假，这几天自己好好想一想。”
炸调转步子，往出口的方向侧身，正要走，还是犹豫地停顿了一秒，“我会帮你留门，晚上回来吧。”
炸走了，穿过各色扭动的人群，或许有那么几个大胆的故意摸了他，炸嫌恶的回头，却好像在浑浊涌动的黑暗处看见了立风。
他立刻拨开身旁的几人去看，但留在那的，只有几只闪耀的彩灯。
妈的，哪哪都不顺畅，炸扭了扭脖子，决定以后逮到那小子，一定要先揍一顿。
绒绒坐在吧台旁，一杯一杯把酒灌下肚。阵势太猛，以至于胃开始不住抽搐。黑暗中的人一身黑衣靠近，他把兜帽取下来，舔了舔唇瓣，看似随意的坐在绒绒身边：“和家里闹别扭？”
“不用你管。”
立风笑的开心，他捉起绒绒的脸颊，不怀好意的开口：“我也喜欢你哥。”
小孩眯起眼，一巴掌拍掉立风的手，以极其的冷静的目光审视面前可疑的男人：“你是谁。”
“他梦中情人”立风看着小孩眼底怒气渐起，识趣地撤开半步，退回人群中，“告诉你哥，他冤枉我了，上个案子，我没杀人。”
立风口中的炸，是绒绒完全看不到的一角，炸也从不展示给他。绒绒垂下眼睑，闭口缄默，他知道，自己永远不能轻轻松松的在别人面前说出，“我喜欢他。”
光这一点，自己已经溃败。
立风的出现，让绒绒觉得，自己仿佛才是应该站在局外的那一个。
太累了，哥。
天快亮的时候，绒绒终于还是回了家，他拧开门，没有锁，如炸所说，给他留了门。
炸裹着毯子，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绒绒看着他，然后半跪在地板上，俯身凑上去，鼻尖几乎挨着睡着的男人。吻上去的前一秒，绒绒停住了，他屏住呼吸，以近在咫尺的视角看炸。
哥，你什么时候能这样看看我。
挺身的幅度带着耳坠泛出碰撞脆音，绒绒恢复成站立模样，炸睡眼惺忪动了动脑袋，他睁开眼，张着五指挡了挡过于刺眼的光，“绒绒……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