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言和】【墨】大司命（17）【肝】(2)

我们从未如此理解一个人的独白，它与世界的呼吸相关联。而独白者所演绎的过程，其实也是被演绎的过程，被这个世界演绎的过程。
几乎是没过一会儿，事情就安排妥当了。摩柯作为研究器官移植的，他有能力把清弦的头粘回去。现在，三个人走进了徴羽家的宽敞的后院，摩柯抱着清弦的头，倒着抱，防止继续流血，刚才说过了。龙牙把断头清弦剩下的死体抱在怀里。阿绫手里拿着清弦被砍下来的长发。由于生物做无氧运动是有一个限度的，尤其大脑神经更加需要特别的保护。为此，摩柯开始给清弦的大脑供氧，这比心肺复苏简单多了，就像吹一个大海螺一样，用*包住两个鼻孔，猛地吹气，脉冲式地吹气，让气流冲击鼻腔上壁——这已经是离大脑非常近的部位了。一些氧气在这么特殊的情况下，可以渗过细胞壁，直达大脑。这很少，但是对大脑来说，生死攸关。那场景…大家可以尝试一下大头朝下呼吸，你肯定是要打鼾的，更何况一个失去意识的头，被摩柯这么一吹，更要打鼾了。鼾声如雷。还有些清鼻涕从脖子被吹出来。
“是不是女王形象迅速崩塌？”摩柯问龙牙。
“抱好你的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龙牙那时貌似早已和清弦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就是第四集第五集里面那种深厚的友谊。
“你们说…”阿绫举手示意了一下子，然后说，“清弦她现在在哪里呀？在头里？在身体里？还是飘在空中？”
“这是个哲学问题。”摩柯严肃了起来。
阿绫继续说：“刚才我抱着她的头时，她一共被吵醒过两次。每次被吵醒，她睁开眼后一直都盯着我。我好害怕，把头向别的方向转了转，但是她眼睛也转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那就是在头里了！铁定是！”摩柯举起清弦的头，把清弦的脸转向龙牙，兴奋地对龙牙说，“快亲一口！要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要亲你亲！而且你别再聊了。清弦的大脑会缺氧的。”龙牙很严肃。
摩柯乖乖地开始吹气。
“有学者认为灵魂在脑神经里面，”龙牙突然开始说，他们仨这时正把清弦放在手术台上，“有学者认为，灵魂在心神经里。其实心脏的神经不是主要的，源源不断被心脏泵送的，动荡的血液才是主要的。所以有人说心神经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心神经其实就是动荡的血液。”
摩柯开始把清弦的脖子连接起来。真的是非常锋利的剑呀，手术刀刀口都没这个整齐。
摩柯继续龙牙的话：“那么我到底在哪呢？我在头上？我在身体里？那么到底什么是我呢？我到底是什么？我是身体？是智慧？是财产？是记忆？是思恋？还是说，我是一颗虚无缥缈的彗星？我到底是什么呢？”
一边说一边把脖子接上了。然后头发也接上了。没有人敢回答上面的问题。
刚苏醒的清弦只觉得全身都麻了。小针儿扎一样，全身。她痛苦地呼吸着，喉咙里还充满着小孩子所特有的香气，因为摩柯的手刚才触摸过清弦的喉咙。摩柯告诉了清弦即将发生的朝野斗争。清弦虽然痛得不能说话，但听着听着就流泪了。然后，清弦喝了二十多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口水，是阿绫喂的，然后，疲惫的身体再次变得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