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兔子精同人文
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史思明叛乱,战火一路绵延,灾荒流民,烽火四起,一时间往日辉煌如过眼云烟。长安城未曾下过如此大雪,白雪皑皑,夷狄将至,只是达官显贵,纨绔依旧。
她一路走过繁华,青衣在白雪衬得愈发清冷,洛阳兵败,灾民一路而来,却染了疫病,无法入城,死尸堆在城外,远远恶臭扑鼻。
走出高高的城墙,眼前所及便是战乱纷纷下的人间苦痛。
她望着无衣御寒,满身冻疮的人们终究是叹了口气。
父亲若在,定会想方救助,只是家道中落,她一人行医,于一二人自然可以,但若如今日,却已经无了法子。
草药不够,她一路行至山上,雪天路滑,饶是已经小心也脚底打滑几次,她望着山崖,心惊胆战。
最后一株药采好已是黄昏,她靠着一块石头,此时下山更是凶险,正是发愁时,一直白兔入了眼。
一根长针贯穿了兔子的整条腿,也不知它如何过来,想来是想向她求助。
“小兔子,你是成精了吗?”她轻轻把兔子抱起来,用随身携带的药箱帮它简单处理了伤口,只是工具不全,还需要回医馆。
“待在里面不许动。”白芷把小兔子放进药篓里,休息了一会她扶着岩石小心下山。
等到回到医馆时已经是傍晚,伙计们也已经休息了,说是伙计不若说是几个忠心的丫头,自父亲死后一直跟随着她这个无用的主子。
在烛火下,医馆显得十分冷清,只是白芷已然习惯,用火灼烧过得针给兔子缝好了伤口,她有些太累了,便趴在桌上睡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阵暖白的光辉,兔子化为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痴痴地望着她。
她蹑手蹑脚走上前,看着烛火下的白芷面容若月色柔和,浅浅笑着。
“父亲…”白芷轻声嘤咛,蹙了蹙眉,小兔妖跟着蹙眉,她伸手缓慢的抚平了她眉间小山。
“姐姐,你真好看。”小兔妖痴笑。
白芷起来时全身酸痛,昨日采药的伤口还未处理,还有昨日的小兔子也该换药了,她缓慢起身,却发现小兔子已经不见了。
“走了吗?”白芷叹了口气。
“姑娘,今日风大,就不义诊了吧。”翠浓敛衣,关上门挡去风寒。
白芷摇摇头,正是慌乱疾苦之时,她愿意为死去的父亲多做一些事情,况且医者仁爱,她不愿看这疾苦。
背着药箱,那些流民见到她已熟悉,还有几个老妇人招呼她休息。又起了一阵风,即使披着斗篷已然很冷。
“白姐姐,大唐会打过夷狄的吧。”一个小孩点头望着她,孩子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发抖,手上也已经是满是冻疮。
他们未进城门,不知城内依旧纸醉金迷,一片奢侈浮华,只是那些过眼云烟外又藏着多少危机。
望着孩子期许的面容,白芷有些不忍,她点了点头,将斗篷给孩子披上,又塞了一个馒头,让他藏好。
这些流民固然可怜,可是也还会是吃人的,她比谁都清楚,她的怜惜也许什么也换不来,她更怕她的善心会害了眼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