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海（36）

李赫宰和李东海静静呆在家里，李东海会偷偷搜索两个人的新闻，然后皱着眉头，那些愈演愈烈的不实报道真的会杀人。
“又搜索新闻了？”
李赫宰围着围裙，在厨房叮叮当当。
“没有，希澈哥给我发消息了呢！”
“说谎精，明明又皱起了眉头。”
李东海使劲搓搓自己的脸，换上没心没肺的笑，“学会了？”
“刚刚失败了一次，这是第二次…”
两个人在家里，除了互相看对方眼色，小心翼翼的说话，气氛真的很冷，李赫宰提出要跟李东海学做料理，第一个要学的就是炒年糕。
李东海把围裙从李赫宰脖子上解下来，套在自己身上，“我来吧！”
可是脑子里金希澈的话却挥之不去。
东海啊，跟着赫宰，哪怕在同一空间也跟着赫宰。上次就是说要练舞要排练，我和钟云以为他走出了阴影，就放他去了，结果他却自杀。所以，不管他再怎么像个正常人，都要跟着他，因为越伪装，越不堪一击。
“我们去看日出怎么样？”
晚饭过后，李赫宰躺在沙发上，一直手玩着坐在地上的李东海的头发。
“怎么想看日出了？”
李东海脑子里此刻一千万种想法，为什么要看日出，怎么去看，去哪里看，被认出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希澈哥？
李赫宰从背后抱住李东海，“别紧张，我们就在家里看，从窗户看…”
“为什么…”
“我啊，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没有来的时候，经常看着太阳从那个窗户升起来，那个时候，我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活着，为了希澈哥活着，为了钟云哥活着，为了活着，每天吃饭睡觉，有时候坐在窗边，我会想从这里跳下去，要几秒呢？很长时间的话我后悔了怎么办？每天每天，不是想怎么活着，而是想怎么死去，什么时候死去…”
李东海转过身把李赫宰抱进怀里，“虽然有些自私，可是赫宰啊，你活着我才能活着…”
“是吧，你活着我才能活着，不管以什么方式，东海啊，你是我喜欢这个世界唯一的理由…”
李赫宰去洗澡，李东海心乱如麻的和金希澈偷偷发着短信。
金希澈说，稍微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李东海放下手机的时候看了一眼屏幕，突然反应过来李赫宰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嘟嘟嘟！
“赫宰啊，洗好了吗？”
………
李东海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急促而慌乱。
“赫…宰…啊，我进去了…”
耳朵紧紧贴在门上，或许李赫宰说话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呢？
…………
“赫宰…啊…”
…………
李东海站在门外，眼泪已经不听话的吧嗒吧嗒掉下来。
狠狠擦掉眼泪，哭什么！什么都没有你哭什么！他只是没听见而已你哭什么！不准哭！
浑身颤抖，李东海使尽浑身力气打开门，噗通一声跌坐。
浴缸里的李赫宰，头发湿湿的，没有一点血色，整个浴缸被红色的水占满，李赫宰乖乖的，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