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素与恶魔之书》第一章 维尼的一家

“喂，你家门牌是401还是403？”
“我说你都来过我家好几次了，怎么还记不住我家的门号？亏你还是在大学教数学的，找不到你就别进来了。”
“喂，喂喂......”
电话那头先挂了线。
高素从电话亭里出来，猛吸了一大口之后，他把嘴里的香烟吐到地上，用脚踩熄了。
现已是秋天的黄昏之幕，街上充斥着匆匆回家的下班族。高素回想起自己，也有三个多月没事做了。
高素上下摸着衣服的口袋，找出了唯一的一张钱和几个零钱硬币。正好电话亭旁有一台泡泡糖球的自动售货机，高素把硬币都投了进去，换了几颗泡泡糖，放在了衣服的口袋里。
一个卖热狗面包的手推车摊从高素的面前行过，车上的面包和热狗也卖得所剩无几，想必这位小贩也是一个下班要回家的人。
“老板，等等，多少钱？”
小贩没有正眼理会眼前这位“落魄”的男人，他用手指指了指车上的价格牌，上面标着“热狗面包2块一块”。
高素看着手里的这张1块钱的纸币，在看向面包车货架上仅剩的两块热狗面包，心里面有了一个想法。
“来一块。”
小贩抽出一张外带食物袋，装进一块热狗面包。
“两块怎么卖？”
“两块？两块是4......”
没等小贩的“4”字出口，高素赶紧补问：“你这上面写着，2块一块，是两块1块，还是2块一块？如果我给你1块是拿两块还是给你2块拿一块？”
高素的语速很快，问得小贩定在了那里，“两块一块？两块一块......”
看到小贩已经懵了，高素知道自己的奸计得逞，他抢过小贩手里的食物袋，又拿起了桌上另一块热狗面包咬了一口，把1块钱拍在了桌子上，“喏，两块1块！我走咯。”
小贩还在理清自己的思绪：“两块一块，两块1块，2块一块......一块面包是2块，那两块面包就是......4块！”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了，回过头来却看不见了高素的影子。
“靠，这不是欺负人吗？”
小贩嘴里一直骂着高素，手里拿着笔，划掉了牌子上的“2块一块”，改成了“2块钱一块面包”。
扣扣扣......
门外有人在敲门。
“威廉，去开门。”
“好的爸爸。”
威廉是这家人的大儿子，马上就要六岁了。
“噢——，是小猪叔叔！”
高素抱起了威廉，在空中转了个圈，“想我了吗？小帅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这家人三岁的小儿子，哈里，也跑到了门口，伸手要求高素也给他来个举高高。
威廉和哈里都很喜欢高素，平时都喊他叫做小猪叔叔。
高素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买来的几颗泡泡糖，分给了威廉和哈里。这两个小机灵鬼拿到泡泡糖，就像提前收到了圣诞礼物，笑得合不拢嘴，口水都要流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