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抓不住的你(6)

“你疯了吗？！” 一只手扯住了镜花。
镜花疯狂踢打着扯住她的人，渐渐的，变成了站在原地嚎啕大哭。
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的女孩，伸手搭在了她的头上。
此刻镜花对外界什么也感受不到，她只知道爸爸没了，妈妈没了，连敦也走了……她听到有人在哭，却不知道是谁。
“你一个人吗？”眼前刺眼的阳光被一个少年挡住了，那却是以后在她的生命里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存在。
孤儿院举办的活动，镜花向来不喜欢参加，从来都是一个人呆在角落，熬到活动结束。
这次，却有一个人来找她搭话了。
她认识他，院长说他是孤儿院的骄傲。因为他在慈善高中里成绩很好，表现也很优异。
但他却总是谦虚，觉得人外有人。
那天镜花一句话也没讲，听着他叽叽喳喳的说着，说要考上大学，去更大的世界看看……
这人可真吵。镜花眼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以后的日子，敦总是会来看她，有一次带了一直小兔子，跟她手机挂件一模一样。
那只兔子不是很大，但是镜花觉得心里满满的。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那只兔子，我今天路过刚好看到玩具店有一只，就给你买回来了。”面前的少年傻傻的笑着。
镜花知道他在骗她。玩偶很贵，他估计攒了很久的钱吧……
镜花扑在敦的身上，微笑着，在心里对逝去的母亲说：“妈妈，我又有家人了……”
敦也笑着，把手搭在她的头上，很温暖，很温暖……
就像现在一样。
回过神来的时候，警察和救护车已经到了，妥善处理好镜花的伤，还要把司机运到医院抢救。
司机是醉驾，镜花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一个木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和感情。
当织田作之助问她的监护人的时候，她冷静的说出了红叶的电话号码。
红叶到场的时候，镜花眼底的黑暗深深刺伤了她。
她知道敦对于镜花的意义，所以也没有阻止他们来往，可是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手帕还没给我……绣花的……” 镜花牵上了红叶的手，没有血色，没有温度。
估计是上一次两个人去游乐场，那孩子承诺镜花的吧。明明那天回来，镜花那么开心……
“他从来不食言的。” 镜花抬头，执拗的看着红叶。
红叶紧紧的抱住了镜花。
织田作之助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
“最近还好吗？” 太宰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织田作没什么波澜的回头。
意料之中。
“还行。书还是卖不出去。” 织田作胡子拉碴，头发也油腻腻的。
“也就你卖不出书还觉得日子过的不错了。”太宰笑，把签字的笔放下。
护士小姐收掉了两份通知。
病危通知书，死亡证明书。
“你呢？”织田作撇了一眼，最后还是看着太宰问。
“你觉得呢？” 太宰无所谓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