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的使者】1_5.看上去傻乎乎的和善大个子

“圣杯还在等我，我得要去解决那家伙才行。”梅林摇了摇头，示意拒绝塔纳托斯。
“周围的时间就是我停止的，本图斯的消息也是我传给你的。”
听到这里，梅林甚至屏住了呼吸。慌乱中，梅林的视线瞥见了在花园门口倒下的骑士尸体，好像身上的盔甲也各不相同——他们看上去没有受伤，但是全都仰面倒下、口吐白沫，额头上还有黑色的骷髅印记——一定是塔纳托斯干的，而这标记就是声明“是我干的”的记号。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声音在发抖。
“因为我欠那家伙一些事情。”
梅林再也没了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我之前没见过你，能力也影响不了你。”塔纳托斯又拿出一个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因为我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人类。”梅林意识到自己也没法从这里逃走，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索性也坐下喝茶，“说起来，精灵们都认为你很特别。”
“说我是审判者吗？还是说死神？”他面无表情地耸耸肩，如同宁静的水面一样，比起贝蒂的波澜不惊，他的冷漠好像是不对什么抱有期望般，“大家都想得太多了，总是要我管这个管那个的，真无聊。”
“战争的时候为什么不做些什么？”
“这些争斗没有对错之分。”他往侧面瞟了一下，似乎不打算谈及这些。
“但如果是拜托你审判其他精灵呢？”
“那我就提前杀了他……我讨厌吵闹。”梅林不知道对方是否是认真说的这些，塔纳托斯的语气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
“你害怕被我杀掉吗？”塔纳托斯察觉到了梅林的恐惧，试探性地提问。
“那当然吧……”梅林顿了一顿，又继续说，“生命只有一次，当然不想被杀。”
生命啊，塔纳托斯轻轻这么说，又继续叙说着：“我的工作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远没有魔女的审判那么公正。”
魔女？是哪个故事中说到的吗？
“傲慢的魔女，路西法——那个男性虽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不过从过去的记忆里能找到一些碎片。”梅林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想了想刚才的对方，就像想起什么般，又唐突地问道：“你是素食主义者？”
“不是。”
话题逐渐朝闲聊的方向发展。
“被你吃掉的生命，就不宝贵了吗？”
“这……”梅林很想反驳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活在这世上，一定会带来无数的牺牲品。”塔纳托斯轻叹了一口气，梅林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抱怨一样的语气说话，“我们为了生存下去，还得杀死多少生命？”
这仿佛是塔纳托斯想说的话，他这不像是诘问，更倾向于忏悔。梅林第一次听到塔纳托斯以如此悲伤的语调说话，也是他少见地将情感带入了对话中。明明刚刚杀了好几个精灵，但这时候的塔纳托斯说的“杀死”，就好像是在讲其他精灵的事情一样。
我们为了生存而杀戮，可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让我们忘记了自己的罪过，塔纳托斯最后留下这句近乎嗟叹的话，随着恢复流动的时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