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一(2)
长安城里服务业很繁荣,三藏法师一直惦记着一个妓女头牌,在很多时候,这个成为了他在取经的艰险中支撑下来的理由,三藏法师只是偶然瞥见楼阁高台上的这个名妓,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对视过,他望见的是惊鸿的夕阳下的侧面,这个名妓根本不知道未来的大唐御弟三藏法师会爱上自己,她不可能感受到五十米外隐藏于众多贪婪邪恶眼光中的一双眯眯眼。回去之后的晚上,三藏法师辗转反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当醒来时,三藏感觉过了许多年,他再也不敢放肆地想女人了。
水陆法会是很隆重的活动,更何况主办人是皇帝,现在各大寺庙都在竞选承包商,幸亏大唐朝不是商品经济盛行,要不然也定是广告齐飞,把好好的气氛毁掉,封建王朝就是不差钱。金山寺好歹号称南方小少林,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早早奔赴长安,三藏没事情干,也跟着去长安,这时的长安城差不多变成一场盛大法会的场地,城墙上贴满了黄纸,偈曰佛光普照,宫外的房子都挂上了饰品装璜,长安城被万道金光淹没,厚重的香火气直冲云霄,站在城外的山上看,整个长安城就像一个香火甚旺的庙宇。
我到长安时三藏法师正准备出发,他喜笑颜开的,一到没人的地方又挤眉弄眼起来,这是一种疾病,小时候泡水里时间长了,导致面部表情不容易控制,这种场面三藏法师比谁都累,在金山寺小镇时知道他打小是这样,就没人说他,到这里就不一样了。有那么几次三藏怀疑长安并不比金山寺好,但是看到大和尚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只能怀疑自己的怀疑是否正确。在长安我无法找到工作,便做了城外一卖菜老头的干儿子,进而在城里找到了跑堂的工作,我不敢教书了,害怕哪天又骂了别人的白痴儿子白痴,我没手镯肯定要受罪。跑堂也挺好的,老板知道我是读书人,有时候也让我辅导他儿子的功课,该骂骂,该打打,打骂得越狠,工钱越多,既然大人这么说了,我就却之不恭了。第一次我拿尺子打他前跟他说,这是你爹吩咐的。那小子比我厉害,桌子一掀,笔墨纸砚撒一地,就想抽我嘴巴子,真是世风日下,道德丧失啊!
祖宗的东西不重视,连尊师重教的礼仪都忘了。
水路法会全称「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整个金山寺,除了大和尚,没一个能说出全名,当年大和尚就是凭这个当上主持的,全会分七个坛口,需七天才能完成,功能繁浩巨大,佛音梵唱,香花宝烛,仙果灵盏,无一不全,奉十方法界,普施斋食,救拔六道众生,并设坛场,汇理众生因缘。三藏法师也去看了,站在大和尚私生子的位置使他能够轻松地看到会场的全景。通过金山寺上下一众的努力,他们获得了法华坛的讲权,主讲《妙法莲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