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须 | 纪念日限定《意难平》(3)

像是不知疲惫地消耗着自己，也借着高强度的工作和行程，消耗着别的什么。
须偶尔在想，他这么做的原因会不会有一些是为了自己，但又很快想到更多更真实地向他袭来的证据…然后止住所有的不确定。
但记忆是会褪色的东西吗。
五年里，须已经渐渐忘了很多东西，和那个人相关的记忆，好像失落得格外频繁。
尽管如此，也总是会有契机让他再去想起。
比如，在他后来的某次见面会上，有一个女孩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轻轻对他说，她很喜欢他们。
“我喜欢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虽然可能那些样子，多的都是我的妄想，但我还是喜欢。”
须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那女孩就向他递过来一样小东西。硬硬的，有点凉。
一朵银质的玫瑰。在那一刻，模糊的记忆突然清晰：玫瑰，应当是是喜欢他们的人们心中属于华须的象征。
是华和须一起念的时候，在最初相遇的剧本里，鲜活存在的花朵。
须知道这特殊意义的时候，还有些惊异这群粉丝的归结能力。也是因为那时候他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可以有属于某两个人独有的应援象征。并且玫瑰又是那样美得独特的植物。
那朵银质的玫瑰，后来被他做成耳饰的形状，以另一种形式保存下来。须不知道那个女孩，或者和那个女孩一样的某群人，是不是也有给华少送去同样的礼物。这个问题，他只思考了一秒，就扔进了记忆漩涡。
漩涡里还有不少与它同类型的陈旧物品，比如某个剧本里，他们相拥时的心理活动，再比如，他们最后一场戏杀青时，那个人伸出手，习惯性揉自己头发的动作。
其实这些，他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偶尔会有这样的能力。刻意模糊某段记忆或者某个人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偶尔出现的时候常常会被他摒弃，为数不多的例外，可能是关于华少。
毕竟那以后，公司极尽限制着两人的同框和交集，助理也偶尔会将网络上一些粉丝们掐架的评论念给他听。喜欢他的人，和喜欢华少的人，并不都喜欢看到这两个人在一起。
那时候须开始意识到，既然一切都在朦胧和模糊中，偶尔的心悸和依赖的情绪，应该也并非针对那个人。
就像华少也和其他很优秀的演员们搭过戏一样，只要有过合作，都会培养出一些独特的默契。
有时候，它会被误解成是叫做爱情的东西。
演戏这回事，远比唱歌难得多。在歌里他可以是他自己，脆弱的、坚韧的、黑暗的、纯粹的……唱歌像是他把皮肉划开来，露出里面未知颜色的灵魂。
而在戏里，他既要演别人，还要演自己。演着演着，逃脱不了显露出自己一颗心。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这一刻的心动，到底是戏内的安排，还是戏外真实的意外。思绪混乱最严重的时候，他还曾寄给华少一封信。
那或许是他先迷惑着低头认输的证明。信件里字迹潦草，深夜产物。那时候最后一场戏杀青没几天，他突然陷入某种思念的风暴。
偶然下意识寻找华少的目光，却得到一片空荡荡。新的人代替原来的位置，而须抑制住心里奇怪的陌生感受，对着他们说着纯真的情话，笑得一如既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