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往无前

敏慧等到所有人离开后方才起身，所长叫住了她，领着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敏慧，来，关于这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谈一谈。”
“嗯，娘亲，看来这回要动真格了呢。”
两人坐在窗边，借着清澈的月光相对长谈。
“祝贺你啊，敏慧。你的发现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是啊是啊，我也要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指导和关爱。不然的话，我可能也等不到今天了吧。”敏慧的话中透着些许伤感。
“嗯，不必多说了。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这宝贝的神奇之处，你作为目前唯一的体验者，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吧。”
“是的，确实如此，不管是对于我的伤还是病，效果都如我所说。但是……”
“我明白，你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对吧？看你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不过现在不是怀疑这些的时候了，哪怕只是能把危重伤员多抢救一个回来，也是很有用的了。比起这个，关于这次的任务，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此时已近夜半，长时间的紧张令敏慧的脸色分外苍白。
“累了吗，敏慧，放松一点听我说吧。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比你所经历过的所有都更加艰苦、残酷，我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但是一定会是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事件。我们每一个参与者都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因此有一些话我一定要在这里跟你说清楚，就算你会因此厌恶我，厌恶我给你的一切。你已经为它付出了太多，我不忍心再让你去承受更多，但是仍然有许多事，只有你才能做得到。敏慧，我希望听到你自己的决心。”
所长握着敏慧的手，一直说下去。“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去到荧角山考察吗？当然那里的生物很丰富，很有趣，不过只是为了考察的话有很多其他地方可选，完全不必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当时我是为了自己的一点执念才将你派去的。我曾经在那里失败过，才将希望寄托在我最优秀的学生身上。没想到让你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
“嗯嗯，不要紧的。如果不是您的选择，我可能至今也只是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不会有多大的成就，更不会被许多优秀的同行们视为传说。对我来说，您是母亲，更是师长。当初选择老师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而来！’为我心爱的事业，为了拯救人们的生命而付出牺牲，我是绝不会后悔的。”
“敏慧，这些年，和钟行过得好吗？当初是为了你能专心工作，才让他去照料你，后来得知你回来时已经使用过雪叶，我又让他在照顾你的同时也观察和记录着你作为试用者的所有状态。将雪叶安放在你家中，并让你一直使用，也是我所安排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像监视试验品一样看着你……”
敏慧打断了所长的话。“不必说了，老师。我明白的。在发现雪叶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明白了。这就是我的命运吧，能够发现它的，只有我一个人，而能够成为试验品的，也终究只有我而已。钟行他真的很好，不论是作为医生、丈夫还是父亲，都很称职。我们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