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魔法的人们 1 波澜乍起(2)

“诶？我……”“嗯，稍微忍耐下，我背你回家吧。”永进转过身，在淑予身旁蹲下来。“嗯嗯，哥哥最好了。”淑予泪眼朦胧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出双手搂住永进的脖颈，一点点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倚在永进的背上。永进也感受到了淑予因恐惧和哭泣而起伏颤抖的胸膛。“你也要用点力哦。一，二，三，起！”“嗯嗯嗯——”“嗯嗯嗯——”两人同时用力，总算是站了起来，淑予疼得眼泪都落了下来。一路无话，只听永进呼呼的喘气声和淑予轻微的抽泣。
不一会儿，就见到父亲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壮壮，枸杞，你们俩还好……怎么了？壮壮，累了吧。交给我吧。”钟行背上淑予，带着永进赶忙回到家。钟行检查淑予的伤势，发现有些异样，三人又是马不停蹄到医院一通折腾，直到半夜。
淑予睁开眼睛，熹微的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脑中一片空白，淑予只好试着活动身体。“啊——好疼……”疼痛而僵硬的左腿令淑予猛醒。“昨天……昨天……”半梦半醒中的淑予费力地搜寻着自己一团糟的记忆，不知不觉间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诶，这是……”意识到的时候，淑予发现自己身处街道中央。街上空荡荡的，两边是熟悉的楼房和景致，但却和天空一道被不知在哪里的夕阳染上了暗红色，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扣在头顶。淑予在茫然无措间下意识地向家的方向迈着无力的步子，两腿好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怎么也走不起来。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尖锐的噪音，脚步声逐渐从背后接近，一个人、两个人……最先从淑予身边经过的是个健壮的老汉，一边跑一边回头招着手，喊着“快走！快走！”随后的人们，有人高声叫骂着“祸害！”“走狗！”“异教徒！”“杀人偿命”之类，有人怒目圆睁、拳头紧握，有人泪流满面、哭喊着自己的孩子。淑予不敢回头直视他们的面孔，单是气势汹汹的姿势和叫喊声，已经让淑予有种会被置于死地的感觉。淑予更加焦急，更加努力地拖动着自己那双沉重的腿。“快走啊……快啊……”汗水渗出来，浸湿了衣服，阵阵寒意从背后袭来；
汗水流进眼睛，早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奔涌而出。人们的怨怒令淑予恐惧，不中用的双腿令她惊慌，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阻碍她的思考，令她无暇呼救。从背后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别挡路！还不快走开！”这充满愤怒的粗壮声音在淑予背后响起的同时，她已经被撞飞了一两米远，趴在了马路上。淑予一时没有挪动，又有人踢到她的腿，踩到她的手，或是从她的身上跨过……不一会儿，人流渐渐拥塞，人群后面的驱赶者也出现了，淑予只听他们喊着“就地解散，有话再说！”“扰乱秩序，绝不姑息！”这时，一个人一边向警察们叫骂着一边后退，没注意身后的那人一下就坐在了淑予背上。见还是个小孩子，便拉起淑予的右手，想扶她起来；紧随其后的警察则较劲似的拉起了淑予的左手：“你的孩子？”“就知道扯淡！不知道哪来的小孩，这儿可不是该待的地方！”淑予猛地抬头左右看看，见两人都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自己又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