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可悲的谎言(2)

我们家因此和老夫妇的家族结缘，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我在见到父母的那一刻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或许哭就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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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白色床单上的我不自觉地回忆起了上一次跳河自杀，似乎和这次服药自杀一样，同样是莫名其妙，难不成我真的有病？
哪怕是我也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虽然以前就服用过抗抑郁的药物，但我一直自我安慰这是每个青春期的孩子都会度过的叛逆期，很正常，我只是比其他人反应大一点而已？
但左屁股瓣上的刺痛随即打断了我的自我怀疑，紧跟着还有护士小姐姐宛如魔鬼的低语。
“咦？歪了一点？不过没事！”
耻辱！绝对是耻辱！
这每天午后趴在床上被人家实习护士当成小白鼠一样在屁股上锥一针镇定剂，绝对是永生难忘的耻辱。
反抗？呵呵，隔壁病床被几个壮汉护工死死压在床上绑住的老头就是妥妥的反面教材。
我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没有高估到那种地步。
“嘶！”我不禁咬紧牙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实话这扎针不可怕，最可怕的还要是晚上，你的左半边屁股一旦碰到什么，就跟被容嬷嬷那针扎上一样，又疼又酸又麻，若非镇定剂和大量药物的效果根本难以入睡。
这是每个进来这里的人都要经历的事，哪怕我的年纪当时只有十四岁，所有不安分或是新来的都是在一个摆了几十张病床的大房间里统一管理，我自然不例外。
这里没有影视作品中疯人院的恐怖诡异，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孩子该来的地方。
但凡稍微神志清醒的病人在知道我的实际年纪后，无一例外地都是劝说我早点离开这里，至于医生？实习的小护士和个别护工还好，其他老油条只要保证我不死在他们这就好了，我对他们而言既是麻烦亦是摇钱树。
每日三餐前的服药时间，排队领药后，总会有个医生盯着你负责检查你是否乖乖吃药，有没有藏药。那些昂贵的药物真的对这些人的病情有帮助？
囫囵吞枣吞下最后一个胶囊的我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正因为藏药被猛男护工强人锁男的蠢蛋，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季节的橘子不好吃，简直酸的离谱，我对酸的东西一向不对付，但身体羸弱的我在被实习护士作为小白鼠试手了好几针的抽血化验后，身体中缺少了大量维生素和一些我不懂也不想懂的物质，而橘子这种酸不拉几的水果刚好可以最大程度的补充这些营养成分，为我操碎心的母亲就买了很多橘子送来。
当然了，我还有另一种选择，那就是打点滴，再被那些小护士当成小白鼠？饶了我吧。
橘子的确是个好东西，但绝对不是为了补充那些乱七八糟的营养，而是橘子会成为一个契机，一个让我出院的契机。
老狐狸你不是和我玩缓兵之计吗？二十八天放我出去？呵呵，这里的所有病人，我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骗点智力低下的病人，就能知道老狐狸那群人可不止对我一个人说过类似的话，他们还傻傻地相信了，也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呆就是好几年。怎么说呢，无知对他们而已，或许真的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