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园 牢笼外

*图片来源lofter太太sisoy
审问员×战俘
摆在木桌上的烛火晃了一下。
女孩垂头斜靠在牢房角落。发丝如瀑倾泻而下，轻轻笼着她的双颊。她穿着的军人制服已经非常破旧了，深棕色衣领解开，扣子脱落，只余下一根细细的短线挂在领口。
女孩启唇，破碎肿胀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她用还在颤抖的手捂住自己满是抓痕的颈部，血从指缝间挤出，顺着手缓缓流进袖子里。
她抬眼看着栏杆外的人，眼眶中早已蓄满眼泪。
热泪籁籁滚落，滴在手背上，碰到伤口，她疼的一颤，缀着泪珠的长睫毛下，半掩着一双干净森色的眼。
先生，我的先生，您跟他们是不同的吧？
桌边坐着一个半支着下颚，正认真看书的年轻男性。灯火昏暗，他的面部轮廓在暖黄色光线里显得异常温和。
在他们以侵犯我为乐时，从不加入活动的您，跟他们是不同的吧？
杰克注意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抬头，深邃瞳眸中映着火苗的颜色，如难以捉摸的狩猎者。
意想不到的，他竟然察觉到了。
艾玛怔住了：明明这是第一次偷偷看他。
平时温润斯文的杰克先生，现在会怎么做呢？我缩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神色宁静。
他们四目相对，中间却是一根根暗灰色的铁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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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是没有尊严没有生命的。
也许他们在战败受伤后被强行带入监狱里时，就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了。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刑。
绞绳套在脖子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被绳子紧紧勒着，粗糙表面磨着枪伤时好疼啊。伤口鲜血流淌，疼到我快要晕厥过去。
枪伤被仁慈的医生包扎，在敌人押送我到牢房时，他们憎恶的眼神齐刷刷的落在我身上时也好疼。他们就这么看着，我最屈辱最狼狈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刀子在割破我的皮肤。
进入肮脏牢房时不知道是谁狠踹了我一脚，腰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身体前倾。我的绳索还没有解开，我拼命挣扎着想要站稳，却只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狠狠摔在地上，脸蹭到落着细细灰尘的地面，伤口开裂，随之而来的疼让我怎么也站不起来。
我的敌人们从来不会善待他们的敌人，包括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
我就是他们所仇视的人之一。
耳边是无比刺耳的哄笑，他们嘻笑着围观我的丑态，周围充斥着他们的咒骂与侮辱。
我紧紧闭眼，呼吸声多了几分颤抖。栗色长发在肮脏的地板上散开，脸颊上蹭出了血，我死咬着唇不吭一声。
伤口裂开了，我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在我的背上缓缓流动，温暖扩散开来，像是父亲的拥抱。
对了，父亲，里奥上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好想他。
尽管他只对她露出宠溺的微笑。
思念与悲愤屈辱在我心中挤压，扭成一团，我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被震耳欲聋的戏谑笑声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