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5)

“马泉”一副死鱼眼的表情注视着全过程。‘厉害，知性中不失调皮，能谈的谈，不能谈的巧妙地避开，能把女的都演那么像，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不过分吧。马科心里也乐开花了吧，对方性格和初中时相比改变不大。’
马科表白了。“女人”一副吃惊却尽力遮掩的样子，然后站起来低头“对不起。”几乎同时马科也低头：“谢谢。”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马科先开口“那，再见。”“嗯，再联络。”
马科不敢回头，就这样走了出来。
‘人家都不敢看你了，还在一副关心的眼神，敬业不过如此啊。’“马泉”站起来走进了转角，马科跟了上来，百感交集，“我爱她，但也爱这个家，我果然还是就这样和你妈你姐一起是最幸福的。当然，还会有你。”马科露出了难得的幸福笑容。“马泉”却只是神情严肃，“得快点，时间不多了。”
两人很快回了家。“等一下，爸先进去打个招呼再出来，我拿个东西给你。” 
‘别吧，我不值得。’“马泉”真想说出来。
他站在门口等着，一直皱着眉头，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呼……”一到这时候他就忍不住。
马科笑着小跑了出来，“哎！怎么能抽烟啊！我不可能教我儿子抽烟的！你小子偷偷学的吗？别走啊，去哪？东西还没给你……”
“马泉”越听越不舒服，大步横过马路进了转角，马科也跟进转角，“人呢？这就回去了？东西还没给呢。”马科呆呆地睁着眼睛，心里百感交集，终于无奈地默默转过头回去，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嘭！”……
“马泉”在行道树后走了出来，吸了最后一口烟，闭着嘴从鼻子里呼出青烟，那是他的叹息，他背对着事故，他不想看，可以的话，连那个司机下车念叨的声音都不想听。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着磨了几下“啧……什么重要的东西非得给我啊，真是…”说完便往前离去，一个高挑的黑色风衣男子轻快地迎向而来，吹着口哨，右手食指压着节奏般悬空转动着一把半米长的耀黑指环钥匙，从他旁边经过之后，“马泉”的面容忽而变成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男子形象，略长略乱的头发，下巴还有胡渣，和没有焦点的冷淡眼神。两人似乎没看到彼此一般擦肩而过。与其说路人们的注意力都被事故吸引，不如说他们根本看不到风衣男子。而风衣男子一脸满意地“穿透”人群朝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