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日记
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是高一那年的暑假发生的怪事。整件事刚好持续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我偶尔会想起那件事时,会不禁怀疑那是否只是我的幻觉。至于事情是真是假,就由读者们自行判断吧。
6月28日。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也终于结束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盘算着暑假要不要学些什么东西——不过到最后肯定连作业都要来不及写完。于是我还是换成盘算打什么游戏了。
我收拾玩书包,一边犹豫要不要买新作一边走出校门。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注意到对面的人群中似乎有一张不太自然的白色的……脸?
那张脸混在其他人的脑袋中间,似乎没什么显眼的。可是,在路人们不是在看手机就是在和身边的人聊天的场合之下,它的脸却正对着我——也就是说它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权当是我多心了,或许只是个粉底打多了的臭女人呢?红灯转绿,我混在人群中过了马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怔住了:那张白色的脸进入了马路对面的咖啡馆,正巧在咖啡师的脸的旁边。咖啡师正一丝不苟的摆弄着咖啡机,而那张脸仍然和刚才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在我回家的路上,不远也不近,一直,一直盯着我。
7月17日。
距离那张白脸出现,已经过去了三周了。
在这三周的时间里,我不知原因为何,它正不断地向我靠近。每天早晨我醒来时睁开双眼,就能看到天花板上的一张白脸。头几天,我还被吓了一大跳,吵醒了爸妈。后来我有了经验,每天醒来先不睁开眼,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后再起床。
因为它每天都在接近我,所以我现在能更加清晰地看清它的五官样貌了(这未必事件好事)。或许是因为它的脸着实一片惨白,我并分不清它是一张男人的脸还是一张女人的脸。加上它的头发是乱蓬蓬的棕色,长度刚好留到下巴下面的位置,更是分不清男女了。眼睛尖细,眼宽很大。扁塌的鼻子下面是一张血红的大嘴,一直保持着咧嘴露齿的状态。它漆黑浑浊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浑身发毛,不由地转过头去。
然而,实际上转过头没有任何意义。它永远保持在我的视野之中,仿佛嵌入了我的视网膜。我看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永远用他那双漆黑浑浊的眼珠盯着我。
拜他所赐,我现在神经紧张而内心疲惫,游戏也完全没有碰,更别说作业了。我决定把这件事情和爸妈商量商量,或许到了周末去看看精神科医生吧。
我真的得精神病了吗?
7月30日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了,我住进了医院。
那天晚些时候,我就和爸妈说了这件事。他们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是看我精神不振的样子也是有点担心,于是带我去了医院。在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诊断之后,姑且把我当做了妄想症患者。因为这种精神病比较危险,我被要求留院观察。
病友们大多数时候都相对正常——比起他们发疯的时候,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墙壁,一看就是半个钟头,有的则会躺在床上不停地念念有词,还有的和我差不多,都是衣服精神萎靡的样子,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