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y和小绿的业余写作」长篇连载小说——虞美人(21.6)(3)

“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的脸上又挨了一记扳手。
“哼，不做朋友就做敌人好了！你到这里除了调查鸦片，还有什么目的？”狱长发怒了，把雪茄狠命按进烟灰缸里。
独眼蛇心领神会，对白神命令道：“矮子，你上！”
“档案上说你失踪了两年，你到哪里去了？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就要打得你说出来！”狱长从沙发上站起身，好更进一步欣赏力王的惨状。
力王咬紧了牙关什么都不说，终于在他白挨了好几扳手之后，黄泉走过来，抓住了白神的手臂。
“让我来！”
黄泉的形象，在他的眼中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回到清晰，像一片乌云遮住了他的眼，又忽然从乌云中飞来一道道刺眼的闪电。这还是黄泉第一次离他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衣服上的暗花。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场的人都一致觉得今天黄泉的脸色没有平时那么难看，淡淡的红晕代替了苍白，发青的眼眶也显得浅了一些。他的头发没有涂发胶，很自然蓬松地垂下来，他还画着眉毛，像两条又细又弯的柳条。他穿了一身短窄的上衣——白神亲手做的，本来应该很合身，但是因为他最近又瘦了一些，所以显得略微宽松了一点。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粗布衣，仔细看来，衣料上用细丝线绣满了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花，随着光线的明暗变化和角度更迭，才一一把自己的美展示给别人看。
从前做姑娘时，他永远没有资本和精力打扮自己，只好一直压抑对美的追求。这一点和蓝小姐不同，蓝大概，是自愿扮成一个缺乏趣味的木偶。在这里，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对美的追求重新开始复苏。美好像是一件秘密武器似的，给了他勇气和力量，让他有自信战胜一切的敌人。
黄泉微笑着，去拿他的“刑具”，他撩起衣襟，一段鲜红的腰带露了出来，在一片黑色之中显得格外扎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轻轻地握在手里。
“现在，你来尝尝这个吧！”
一个苍白的小拳头伸到了力王眼前，他闻得到雏菊花护手霜的气味，香气在无时无刻不充满血腥气、土腥气和汗臭味的监狱里，是一件奢侈的事物。他盯着那只手，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和骨头都清晰可见，晶亮而修长的指甲，用凤仙花染得鲜红，像一滴血珠。不，他不能被这有毒的花迷惑，美丽而有毒的花会摧毁生命。他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眼前的毒花。
“花苞”慢慢地张开了，里面是一堆锋利的剃须刀片。
在力王充满疑惑而略带惊惧的目光中，黄泉照定他双腿之间的铁条就是一脚，剧烈的疼痛使他哀嚎起来，黄泉又趁机把刀片都倒进了他的嘴，然后很小心地，像给门上贴横批一样用一张胶布把他的嘴封好。
狱长一声令下，黄泉就开始左右开弓地抽力王的耳光，只一下，剃刀片就穿透了他的脸。
“你放火引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会只是调查基地这么简单吧！”狱长发了问。
黄泉忽然感到手心里一阵刺痛，他主动停了手，看到自己的手上有血——自己的和敌人的，刀片的碎屑已经钻进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