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谎言的开始(2)

“那个......我要多久才能出去？”
在确定我现在的脑子肯定分析不出什么有利的情报后，我果断选择了打断他们，打出一记直球。
医生团队很快安静下来，视线重新转移到了我身上，随后一个年过中旬带着笑容的医生走到我跟前蹲下，用柔和的语气询问：“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呢？”
虚伪，这是在早上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脑袋里就蹦出的一个词，他对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种笑容和语气，而碰巧的是这种笑容和语气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如果，不，是一定，我只要能正常成长，那这个若干年后我一定会成为这个男人的模样。
一个让我恶心的模样，一个我曾经，不，是直到现在都最讨厌的模样，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活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
“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出去！”
压抑住那股恶心的感觉，我一副急不可耐地样子马上回答。
“那可不行，你的病还没好。”
“我没病，我只是......”
我突然哑口无言，果然大脑的反应根本跟不上，明明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说这句话，几乎成为了这里的“名言”，也成了一个梗。
“哈哈，这里的人都说他们没病。”
果然，不出所料地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不一样！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这的床上了！”
这是实话，甚至还被扒光衣服换上了尿不湿，只是就算当时大脑在再怎么蠢也不会把这么羞耻的事情说出来。
“哦？昨天你不是已经承认自己自杀了吗？”
“是的！但是在那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为什么没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算我没死也应该被从进医院才对啊！”
“你看，这不就是病吗？所以你才会忘记啊。”
“......”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再次哑火，同时也浇灭了我心中的那团无名火，让我得以冷静一点。
任谁失去了很难冷静下来，哪怕只是一小段时间的记忆也足够让人烦恼，而这段记忆至今为止我都从未想起，只有开始和结尾有那么一些模糊的画面，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你的父亲把你送过来的，当时你很抗拒，好几个护工才压住你，还好你当时比较虚弱，护工和你才都没因此受伤。”
也许是因为看见了眼眸中的迷茫不似谎言，又或者出于其他原因，他还是“好心”地告诉了我。
“......嗯，好像是这样吧。”
冷静下来的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装出有点印象的样子，但实际上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他和我一类人，撒谎起来脸都不会红，他的话不能信。
“这样吧，五个星期之后我放你出去？”
说着，他又向我伸出了五根手指也就是张开了手掌。
除非我真的傻到和那些蠢货一样，才会相信这个老狐狸的缓兵之计。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我皱着眉一副很不满意地模样开口和他讨价还价起来。
“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