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巍】最远的你 09

沈巍看着空中穿梭的飞艇，寻找着回家的感觉。
风吹乱了他的发丝，有点儿冷。
“小巍！”
沈巍回头，看到他的朋友赵昀澜，如果认识多年就能算朋友的话。
“述完职了？”赵昀澜问他。
“嗯。”沈巍淡淡地应了声。
赵昀澜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风景。身处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顶层平台上，两人是那么渺小。
沈巍问他：“沈部长的身体还好吧？”
赵昀澜看看他，无奈地说：“沈部长……你不是才跟他汇报过吗？干嘛不亲自问他。你们这父子做的……”等了会儿，见沈巍不开口，于是继续道：“他很好。身体很好，工作顺利，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说你也真是的，一去就是一年，老头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是想你的。”
沈巍轻笑一声，淡淡地道：“就你知道得多！你倒更像是他儿子。”
“都这么多年了，你妈那事儿真不怪他，你们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干嘛搞得跟仇人似的！”
沈巍喃喃道：“你不懂。”
“我是不懂！老头子是面冷心热，一心扑在民生大事上，你看他支持率就知道他多得民心了，偏就你这个儿子不待见他。”
“他又何时待见过我？”
赵昀澜试图继续劝解：“我看得出来，他……”
沈巍打断了他的话：“老头子给你多少日工资？我给双倍，请你闭嘴半天好吧？”
“半天？你这就走啊？不行不行，起码得住一晚上！”赵昀澜连连摆手。
沈巍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住的！”
“不管，我让他们下午检修设备，你哪儿也别想去！你就听我一句劝，多陪陪老头儿，啊！”
沈巍轻轻地点了点头，眼底有淡淡的忧伤。
沈巍看着他对面一言不发地吃着早餐的中年人。对面的人就是他的父亲，身居要职，德高望重，面冷如铁。
沈巍犹豫了半天，千思万绪最终化作一句：“爸，我上午就过去了。”
对面的人只发出了一个鼻音：“嗯。”
沈巍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沈巍快吃完自己的早餐的时候，对面的人冷硬的声音突然响起：“沈巍，你的工作很重要，是两边的桥梁和纽带，好好干！”
对面的人打着官腔，于是沈巍也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应道：“是。”
空气比之前更安静了。
就在沈巍打算起身的时候，对面的人用比刚才柔和很多的声音说：“小巍……”
沈巍握着叉子的手颤了一下。
“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嗯。”沈巍的眼睛有点酸。多少年了，父亲都没有跟他说过学习、工作以外的话，天知道他有多渴望这一句寻常的关心话。
赵昀澜送沈巍离开的时候，对他说：“我觉得你跟原来不一样了。”
“是吗？”沈巍不以为然地道。
“原来你就像老头子一样冷硬，现在好多了。”赵昀澜过了会儿又说：“对了，对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感觉？”
沈巍回忆了一下和沈教授相处的点滴，说道：“羡慕、亲近、温暖……说不清，就像多了个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