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原著向】沉沦『43』

晓星尘一直没有动。两人静了半晌，晓星尘才动了动，推开了薛洋。
晓星尘眼睫微颤，指着宋岚道：“先把他放了。”
薛洋依言走过去，伸手在宋岚太阳穴附近按了按，摸到那个凸出的小点，正要动手，却听见晓星尘道：“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
薛洋不明所以，晓星尘也没有解释，只是慢慢走过来，把自己挡在薛洋和宋岚之间，伸手学着薛洋摸到那个小点，这才又说：“你先离开这里。”
薛洋往后退了两步，这才明白晓星尘是怕宋岚恢复神智之后要来找他复仇。
他在保护他。
薛洋心里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尖锐地疼了一瞬。
“你可以杀了我。”薛洋轻轻道，“你还可以……”
“别说了。”晓星尘直接打断了薛洋的话，“你明知道我……”
“薛洋，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我爱你，你听好了，我爱你。可我又该怎么去爱你？！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不能换个人来……”
“我不说了！你也不要说了……”薛洋放下霜华抱住晓星尘，“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
晓星尘没有回答他。
薛洋靠在晓星尘身上近乎贪婪地感受他的气息。他贪恋了好一会儿，最后道：“离开这里，继续去云游吧。你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说完，薛洋拿了降灾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晓星尘有些木然地走向宋岚，将刺颅钉一点点拉出来。
宋岚表情十分痛苦，刺颅钉拔出了好一会儿他才舒缓一些，慢慢地恢复了清明 。
“子琛。”晓星尘开口叫了一次宋岚的名字，这才发现他似乎对宋岚无话可说。
昔日的情谊就算还在，也早就被抹上了太多别的东西。他们之间，回不去了。
宋岚口不能言，他抽出拂雪，剑尖在地上点了点，却也没有写出什么东西。
半晌，地上才有了一行字。
“对不起，错不在你。”
晓星尘垂眸：“本就是我拖累了你，后来更是…罢了罢了，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
宋岚似乎要写一个“薛”字，但写了两笔就停下，又写道：“你今后打算如何？”
“离开这里，去云游。”晓星尘低声说。
“我们可以同行。”宋岚写道。
“不了吧。”晓星尘似乎很累，说话声音更低了，“子琛。我想……自己一个人。”
宋岚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坚持。他道过珍重，收起拂雪，慢慢地向远方走去。
等他走出一段路，再回头看的时候，晓星尘依旧站在那里。他没有再停留，消失在黑夜里。
他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这么多年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中。他一直不愿将自己暴露在好友面前，不愿让晓星尘知道自己杀了什么人。那时青钰来问，他也只是沉默以对。只是如今仍是造化弄人，一群猫妖竟将晓星尘引来，真相就此大白。
折腾到如今，他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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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在想什么。等他终于觉出腿麻，才知道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