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纸录-三人（十）

正业二十年 秋 八月
徐嘉瑜首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说实话，兵部的事你跟进的有多少？”
林思良看着徐嘉瑜，叹了一口气说:“跟你实话说了吧。我根本就没管过兵部的事，每天就是去报个到，所有刚才你问我的问题答案，都是程尚书告诉我的，说是父皇问起来我好回答。你问了他没告诉我的答案，我当然回答不上来了。”
徐嘉瑜并没有被这些话给震惊到，反倒是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淡然。
“你父皇最后问你这些问题了吗？”徐嘉瑜问道。
“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不重要了吗，还问。”女人反问道。
“不重要，不代表没价值，既然都问这么多了，就把想问的问完。”徐嘉瑜回答道。
“问了。”林思良回答道。
“都是有答案的问题？没有超出范围的？”
“没有。”林思良迅速的答道，接着又说：“幸好都是告诉我的，要是问到我不知道的，我都不知在朝会上当着文武大臣该如何是好？”
“等等，在朝会上问？”
“对呀，报告都是在朝会提交的，当然投石机也是在朝会时展示的。”
“程兴告诉你的所有问题都在朝会上问了？”
“都问了。”
“问题都有有哪些，问你的顺序，你都还记得吗？”
“父皇问我的顺序与程尚书教我的一样，有......”林思良将程兴准备的问题和答案复述了一遍。
“不对劲呀，太多了，而且顺序没变。”徐嘉瑜自言自语道，随即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当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两张疑惑的脸，才反应过来说：“哦，一般要问就问一下调查的结果，用了哪些人，对这些人的评价。能回答就足够证明他深入的参与并且是以总领的职务而非只是挂个名。然而这次问的问题里除了这些外，还有清查的方法和谎报年龄军士的具体州府。”
“这有什么不对，你不也说陛下有意提拔良儿。问详细了不正好说明良儿办事认真，奖赏也有依据不是吗？”女人反驳道。
“良儿，良儿...”徐嘉瑜阴阳怪气的一直重复。
“先，先生，您不是在我出师之后就不这么叫我了吗？”林思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惊讶，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惊喜。
女人用一种冷若冰霜的表情对着徐嘉瑜说道：“你的关注点错了。”说这句话时眼神中的杀意渐渐明朗。
徐嘉瑜看着女人，咽了一口口水，“呃，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你别这么看着我。”
“那就快说。”
“若他活着理所当然，可惜他现在在这儿了。”
“有何不同吗？”
“他活着，皇帝问话，回答的好，给予嘉奖，这没毛病。但他死了你就必须往深了去想，即使可能是你想多了，也没有坏处。”
“怎么个深法？”
“他没参与其中，兵部的人肯定都知道，再加上他是皇子，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开。那么给众人的印象就会是，皇子这个总领只是挂名。众人就会认为真正想查的人是你兵部尚书程兴，或者更有甚者会说是皇帝想查才借的兵部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