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纸录-三人 (四)
正业二十年 秋 八月
三人来到石桌前坐下。林思良首先说道:“问吧,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这么死的?”徐嘉瑜看着林思良。
“你问这干嘛?”
“我自有道理,快说。”徐嘉瑜不耐烦道。
林思良看了徐一眼说道:“先生说我是被杀,但我不记得被何人所害,我肯定我回府了,并且回到后院卧房。”
“我可没说过你是在房中被人所害,你是被毒杀的,至于什么时候下的毒我就无从知晓了。”女人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毒杀的?”徐嘉瑜问道。
“很简单,我是服毒而死的,他的‘味道’和我一样。”
“好吧,我姑且信你,照着这个思路推下去,你那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林思良将一只手半握拳状放在嘴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天是中秋,又恰好五哥在边关两年奋战,得胜归来,朝野上下甚是喜庆。父皇不仅将家宴与五哥的庆功接风大宴合一,还将朝臣从早朝之后一直留到晚上,甚至还解除宵禁,允许民间通宵庆祝。我心情不好没吃什么东西呀?”
“坐了这么久,你们不累呀?”徐嘉瑜笑着问道。
“没坐多久,一般早朝处理完事情都快到中午了,再加上父皇非要亲自迎接和慰问得胜归来的将士,朝臣也得跟着一起去,一直弄到快傍晚,所以才两宴合一宴这么办。”
“是谁建议的两宴合一宴?”
“父皇自己说的。”
突然林思良想到了什么,身体一下僵住,握紧了拳头。“我面前的浣溪酥是父皇钦赐的,那天吃了一下发现苦涩刺口,但还是勉强咽下,之后就一直在喝酒了...”林思良将那天的状态感觉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是我父皇要杀我。”林思良放下了手,垂着头,悠悠地说道。
“还不一定。”徐嘉瑜肯定的说道,“东西是你父皇给你的,但毒不一定是他下的。”说罢双手一合,发出巨大的声响。林思良被吓得身体微微一怔,猛地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面带坏笑作弄自己的男人。
“清醒了吗?”徐嘉瑜坏笑的问道。一旁的女人看到眼前这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将头侧向一遍,捂嘴偷笑。
“我现在对谁杀你不感兴趣,根据你刚才的描述,可以肯定的是,你是中毒而亡。”然后看向女人,“我现在关心的是,我到了那边,这身体已然中毒,我如何解毒。”
女人回过头来,轻咳两声说道:“不需要,因为我们二人会耗尽所有将你送到他的体内,只要你没中毒,到那边之时,毒就已然消失了。”
“照这么说,你们岂不是又要死一次。”徐嘉瑜半开玩笑的说道,但马上又意识到初见女人的眼神,随即说道,“对不起。”
女人轻笑一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需要做什么?”
“照你自己的方式活着,说不定还能回到你那边,看看我的承诺是否兑现。”
“照我自己的方式,照我自己的方式...”徐嘉瑜低头思考着,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