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九

话说
第八章被封了，全文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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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对我而言，比那时更好、更美丽的人生，正如同我们曾经相爱的那个地方一般。”
——Lyrics by VI
*
“我爱你。”
胜利曾经从无数人那里听过这句话。
他从前以为，这三个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珍贵而沉重的，就像对他自己而言一样。
爱一个人大概是怎样的呢？胜利有时觉得自己并不十分明白。但是感觉上各种不同的爱意都有一个共同点——对于胜利自己而言——它们都使他感到沉重。这种沉重并不完全是负面的，它同时是充盈着的——充盈使爱拥有带来幸福感的魔力，而沉重使爱常常难以言表。
这样的爱，胜利觉得自己拥有的不多，所以同样的，也无法给予更多。
“我爱你。”
那时，好像说出这句话的机会也不会有很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三个字逐渐变得廉价。
时间流逝，最初的热情难免地要经历冰期。
“我爱你。”
渐渐地，有时当粉丝这样对胜利说时，他竟会觉得讽刺。
——你真的爱我吗？即使你看见我出现在夜店里，怀抱着刚刚见面的女人，和朋友们讲着粗俗不堪的笑话？即使我下一刻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跌倒，在镁光灯下狼狈地出丑？即使，我从来就不是你心中那个纯洁干净的少年？
“你知道你并不爱我。”
胜利有时想这样回应人们言语的爱意。他想吼出来，大声到让全世界听到。
胜利晓得自己对于爱的要求在自己生存的环境里显得过于贪心。
至少曾经的胜利是这样的。
他渴望被关注，渴望被热爱，纵然他知道自己并非真正地被这些呐喊他名字的人们珍惜着。
——可我还想要更多。
是假的又怎样呢？至少那终究不是件坏事。
作为一个早熟的孩子，胜利在很久以前就认识到了口头所能表述的爱意的虚伪，也极早地明白了，真实的未必是好，虚假的亦未必是恶。
爱与被爱，在这种语境下只是一种赤裸的寄托与被寄托。没有心甘情愿的惨重代价，也没有海枯石烂的细水长流。纵然有过什么特别的想象，时日渐长以后也就仅仅是想象而已。
人们一开始往往都对爱抱有美好的期望，最后却发现，爱只是一个牵绊的借口。利益的丝丝缕缕互相勾连，待热情消失殆尽，便索性披上爱的皮囊，自欺欺人，庸庸度日。
——可能，所谓爱，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
*
对爱的定义发生变化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在凝视某人的瞬间，还是当夜已很深，而他们二人的膝盖在被裘之下相触的刹那？
胜利早已记不得了。
但每每他想起某个人，心中浮现的万千温柔好像可以把他抛上高远的晴空，再狠狠溺入黑不见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