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3)

整理完作业，走到门口，转身，向没屋内的陈设说到：“辛苦了。”
这里，风轻轻地帮我关上了门……而在另一个地方，它在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二）
“怎么想起来日本上大学？”余海龙问。
“日语好学。”我说。
“仅仅如此？”
“目前是这个理由。”
“没有想过要学哪个专业么？”
“应该学生化一类的。”
“也是哦，毕竟高中理科，不接着学浪费。”
我没有接话，继续播电视。
“不好好想想可不行哦，你一个男生诶。”他推了我一把，本来坐着，然后就倒在沙发上了。就躺着吧，也舒服。
“没钱的话娶不到老婆对吧？”我说。
“明白就好。中国你娶不到，在日本，没钱更难娶。”
“我才十八而已，不急。”
“呿！时间过得很快呢！”余海龙摸出一支烟。
“你是一言不合就抽烟么？”我阻止了他。最烦抽烟的人，很恶心烟的味道，吸二手烟给我的感觉，就像看小孩被活活打死的视频一样，头晕反胃。就是这么严重。
“啊，抱歉，你差点又要进医院了。”他笑了一下，中指和食指夹着的烟，被大拇指轻轻的折断了。他继续道，“从一个思想激进分子，变成只要能不做事儿就不做的人。你啊，原先想拼命往上爬的念头消失到哪儿去了？”
“虽然没想清楚，但我觉得，很大原因是因为我自己。”我这是在废话。我闭上眼睛，记不清是哪一天了，我也忘记我看到了什么景象或是什么文字，总之就是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为何狂恐不安，为什么害怕面对自己。
“你一开始所追求的就不是最高点，而是平平常常的生活，一个可以随意消失而不被任何的人在意。”余海龙将手中折断的烟扯开，细细的烟草落下来，落到他手下的烟灰缸里，他继续说，“蜥蜴告诉我的。他还说你在没想明白之前，一直在与自己的天性作斗争，你明明是只鱼，非得通过陆路到达目的地，尽管它与海路距离一样。”
我默然，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人生从来，或者是高三那场别离重来，我知道你会选择去见他。”
“男‘他’女‘她’？”我睁开眼。
“呃……好吧，女‘她’。我说你一定会去找她。”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会再难过了。”难不难过的无所谓，只要我避开狂喜，自然不会有大的悲痛找到我。“你继续讲。”我起身去冰柜拿了两瓶500ml罐装啤酒，他也起身，去关了电视。
回到客厅，递给他啤酒。“嘭嘭”两声，我们打开啤酒，
余海龙倚着墙，接着讲下去：“你们的学校不过14个公交站的距离，而且都在一条路上……算了，不说你的事儿了，我来讲讲我自己，你的事有人关心，”他习惯性一口气喝掉半罐啤酒，“对没错，没谈之前，我跟你一样，也觉得恋爱的话很幼稚，但后来还是抱着好奇的想法谈了——啧，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玩人家……在一起一段时间后，又觉得恋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会腻歪，但事实并非如此，我喜欢跟她逛街、K歌、打电玩、旅游等等等等，可以说很享受跟她在一起，为了她也有了爱好。我跟你是初一因为跟你同桌相识，跟她是在辅导班做同桌相识，高一我们都是一个班的，这你都知道，然后高二我跟她一个班，跟她在一起了，在然后就是高三。高三她转学了……嘛，总之你应该去试试，你不应该像电影里的威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