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木偶人（壳卷）(9)

“师兄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明白的，来不及了，各方商路皆被堵塞，绸缎庄、当铺被各方面排挤，原料供应商受奸臣控制，一直在拖延交货期限，我是彻底地走投无路了。”卷父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绝望感几乎占满了他的整个心脏。
“夜已深，父亲书房的烛灯怎还亮着，那小厮估计又忘了熄灯，真是的。”卷儿看着父亲书房的灯光依旧亮着，摇了摇头无奈地走向书房。
“师弟......”
“师兄，日后我们两家还是不要往来了，我不想你因为我一家的原因而闹得家破人亡，我想着这门亲事也......到此为止吧。”
“师弟，还记得去年生辰宴上，那奸人曾动过让壳当他女婿的心思，不若随了他的意，让壳娶他的女儿，或许还可以保住你一家老小的性命。”
“朝野内的斗争，却要牺牲两个孩子的终身来保全，这......这天理何在啊！”
听见父亲的话，卷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一黑，霎时没有站稳脚步，踩折了一旁地面上的断树枝。
“是谁在门外！”壳父一把推开房门，便看见了呆愣在门口，茫然失措的卷儿。
“卷儿，你......算了，也是时候同你说明白了。”卷父将卷儿带入房内。
“卷儿，家中最近的情状我想你是明白的，我华家已是今非昔比了......”
卷儿打断了父亲的话，眼神空洞地看向面前涕泗横流的父亲，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弧度：“父亲，孩儿明白的。”
卷父一把将他抱住，痛哭起来：“卷儿对不住，是为父对不住你啊！”
还未踏进壳房前的小院一步，便听见壳怒气冲天的抗议声。
“爹，你在胡说什么！那个张大人整日欺压百姓，且视财如命，恶名远扬，我怎么可能娶他的女儿，更何况我已经有卷儿了！”壳满面不可理喻，愤恨地朝着壳父吼道。
“这由不得你同不同意，倘若你想保住卷儿一家的性命，就必须娶那位张小姐！”
“父亲，我不明白！”
看着壳怒颜顶撞的模样，壳父顿时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为父也不想这么做啊，如今那奸臣提出了条件，只要你娶他家的那位小姐，便保卷儿一家的性命，否则就在圣上面前造谣是非，判卷儿一家满门抄斩。”
眼泪不禁从壳父的眼眶中落下，“壳，卷儿一家的生死，此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看着父亲脸颊上的泪水，仿佛有千斤的担子重重地压在壳的肩上，“好......我答应，不过在婚礼之前，孩儿想最后见卷儿一面，行吗。”
“去吧......”壳父无力地挥了挥手。
得允，壳随即起身奔向马厩，跨上马背奔驰而去。
壳方才下了马，便急匆匆地去寻卷儿，终于在他房前不远处见到了他。
“卷儿，我......”壳与卷儿四目相对，嘴唇不住颤抖着，仿佛要说些什么。
“你用说了，我知道的……”卷儿伸出手轻轻放在壳颤抖的唇上，将壳要说出的话给堵了回去。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卷儿面上依旧微微笑着，心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