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四、五）(2)

“但是妮妮以前从未出过门，她如何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了，不过好在妮妮胆子小，估计会先躲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但愿她现在还没有走远……喂？孙爷爷，我是蓼蓼，我现在正赶往您那，具体情况我到了跟您说。”
陈大洛不解：“为什么是到老爷子那里去，猫不是在孙先生的小区丢的么？”
蓼蓼没有回答专心开车，很快便到了老爷子的住处。不待老爷子招呼他俩坐下，蓼蓼已经开口问道：“孙爷爷，妮妮平常睡的窝您还留着么？”
“在的，在的，我给你拿来。”老人忙不迭从阳台上拿了一个软垫过来，还有一把毛巾，“这个就是，还有这些毛巾，都是给妮妮垫着睡的。”
“好咧，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剪刀。”不由分说，蓼蓼接过了剪刀，咔嚓咔嚓三下两下就把睡垫毛巾剪成了破烂的布条。惊得陈大洛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干嘛呀？”
蓼蓼斩钉截铁吐出三个字：“找妮妮！” 便作别了老爷子，直奔孙先生的小区而去。
五、
孙先生家的小区其实离老爷子家不过隔两条马路，当初买在这里就是为了以后照顾老人方便些。起先孙先生跑老人家里比较勤，他还常常打趣称自己下了班来老人家就可以蹭饭，连碗筷都不用自己洗。但随着工作越发忙碌外加儿子的出生，探望老人慢慢变成了一项任务，唯有国定节假日的长假里，才会抽空带着家人象征性的去坐一上午。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孙老爷子捡到了妮妮。
蓼蓼赶到孙先生所在小区后，将布条分了一半给大洛，叮嘱大洛每隔五六步就要在灌木丛上系上一条，方便妮妮能发现这些熟悉的味道。且正值下午猫的休憩时间，还要多注意观察各处阴影里是否会有妮妮。两人分头行动，最后在小区门口碰头。
小区并不大，但麻烦的是里面的绿化与外边路旁的绿化带接壤，当中只隔了一道铁栅栏，对猫而言要钻过实在是绰绰有余。发现这一情况，蓼蓼倒是不灰心，而是又跑了几次老爷子家，将老爷子及老伴的几件贴身背心睡衣也剪了，一直忙到傍晚，终于以孙先生与老爷子的家为直径，把周边两条路旁的灌木丛里都被绑上了那些破碎的布条，当然，愈靠近老爷子家，这些布条就布置得愈多。
做完了这些，陈大洛已是累得直不起腰，蓼蓼却还保持着过人的干劲，她对着已然瘫倒在车后座上啃着快餐的陈大洛说：“你现在就先休息一会，等到了晚上猫出来了就有的跑了。”
果然如蓼蓼所说的，待到晚间九点后，消食散步的人群渐渐稀少，路上忽然开始出现了流浪猫的身影。陈大洛很奇怪，明明自己一下午绑布条时也留心了，怎么就压根没发现这些流浪猫到底都藏在哪里了。蓼蓼与陈大洛又分头各自守着一条路口，留心观察路过的每一只猫，心里祈祷着能见到妮妮的身影。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那些绑在灌木丛中的细碎布条。不少流浪猫走过都会凑过头去嗅一嗅上面的味道后再走开，如果妮妮并未走远，那这一束束的布条，就将是把妮妮带回孙老爷子身边的纽带，看似破烂不堪却承载着妮妮与老人的记忆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