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龄龙】埋没山河(2)

大厅的灯光打下来，闪光灯镜头聚焦下他发言的时候一双眼睛流光溢彩。
那曾经是他平淡生活里的璀璨星辰。
不过没有关系，都过去了。
我曾设想如果那片注定要错过的星光被迫交汇，如果齿轮转动中的某一环被砂石卡住，当他一次又一次地把恒星聚拢成光束，用磁场把暗物质包裹成影子投进掌心，在无穷尽的天文计算间隙里抬头看那片星河，是否会分我一片星光？
有人敲门。
在清晨六点过二十三分钟。
王九龙两只手攀着门框，半个身子卡进来试图阻止张九龄关门的动作。放在走廊上的行李箱因为主人的猛然放手，重心不稳“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张九龄松开门把，放任他冲进了玄关。
王九龙把大衣脱下来挂到衣帽架上散去寒气，里面是那件深色的西装，不过衬衫已经有些皱了。
相爱过的两个人其实就好比两颗相邻的星星。
即使某一天，其中的一颗熄灭了，变成了暗物质，甚至于看不见，它也能影响到另一颗的星轨。
无论在哪里。
他给了张九龄一个拥抱，带着血橙和罗勒草的苦味，还有日出前空气里的潮湿。
朝阳已经出来了，红得像要滴血的玫瑰。
当然这是很文学的说法。
他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我要和你谈谈。”
我要和你谈谈，不灭的鬼怪与神论，人间的烟火与车窗，五月的第四个黄昏，和一场恋爱。
「我爱上你了，我知道爱只是虚空中的叫喊，遗忘在所难免，我也知道我们都在劫难逃，总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努力都将重归尘土，我还知道太阳会吞噬我们唯一的地球，但我还是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