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瞳石

森林的空气中浮动着黎明的潮润与彩色的光圈，在视野前不断地流动着，树叶的簌簌声还有溪流的潺潺声在刺激着鼓膜震动。
他有一双与常人相异的眸子。
瞳孔是泛着淡淡灰色的白，有密集的纹理遍布其中，倒影的颜色几乎被削弱成无限透明，他就那么分开树丛，双脚踩过树枝树叶，嘴角还有一抹笑意。
当我疑惑地跑到他身边问着他眼睛为何生得如此不一样，他笑了笑只是说:
“不过是黑色的眼球褪了色。”
“好看吗？”
他刚刚落话我就飞快地点头，他看着我纯真的双眸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双眼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分悲凉的意味，只有感情才能渗透出这白色的世界，窥见一丝光明。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美丽的代价。”
那时候的我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对于他这句话并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对劲，而是继续对他笑着，他无奈地看着我的动作，只能惨淡地笑着，嘴角勾起的动作无比地艰难。
好像是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对我绽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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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族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月石族，至于月石便是月瞳石，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流亡在森林中月瞳石眼睛的人。
找到之后月瞳石眼睛之后，将他的眼睛取下交给长辈便可以完成自己一辈子的使命，在完成之后就得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不再被家族的规定束缚着。
据说在月瞳石被剜落后，还可以再次生长出来，只是需要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至于加快速度的方法，在家里的藏书阁应该有所记载。
我艰难地听完了整一堂课，整个人已经昏昏欲睡，脑袋险些载进书本里，一听到老师声音的戛然而止就提起了精神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奔进森林里，美名其曰就是寻找那个月瞳石眼睛的人。
轻车熟路地推开了那间小木屋的门，就闻到了在空气中弥漫着的草药香，在木凳上捣鼓着什么的男子，听见动静的他警惕地抬起眼，在目光触及到我的一瞬间就融化成春水。
“来了啊。”
“嗯嗯！”
我就乖巧地坐在他的旁边，翻阅着他桌子上散落着的书籍，比起家族的使命，我还是更好奇草药知识，不时地指着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问着他，他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凑过来看。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就这样刚刚好。
我指着一株银色的新奇花朵，拿着本子凑过去看着他，“这个和你的瞳孔颜色好像哦。”
他的身形有一刻微不可查的僵硬，勉强笑出来的表情使我意识到了话题的不对劲，嘿嘿嘿笑了几声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却停留在旁边的注解上。
「治疗月瞳石眼睛」
我比谁都清楚，他是月亮。
我注定不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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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日与他失联后，再遇他是在清晨。
他的身上没有草药的香气，眼睛上也围了一圈银白色的布条，可他还是温柔地抱住了我，我倏然间明白了什么，眼泪比大脑反应还要迅速地流淌在脸上，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