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华愿-永夜剧作家

第一程 生命
命运的齿轮从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启动。
昏暗的视野中，我看见一名橘色长发的男子，天人之姿、风华绝代这些词用来形容男人的容貌是苍白的，妖艳的红色无法为他描上丝毫俗气。
我睁眼的几秒后，看见他向我伸出了手，伴随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嗯……成功了么？”
可那句并非是对我说的。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脸。脸上微痒的触感让我的神识变得更加清明，他的手指温热而舒适，仿若最上好的美玉，袖口的暖寒幽香越发浓郁。
 而很快，他收回了手，神色间尽是遗憾，带着失落的声音自言道：“又是失败……可惜了这具皮囊。”
我的眼神透露出迷茫，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而很快，他再一次凑近了我。
我如上次一般完全呆住，整个人愣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楚男人的容貌。
 我抬头仰视着他， 令人惊艳的容貌一派华丽高贵，若秋水般碧青的眸子凝视人时给人一种难言深情的醉人错觉，尽管，他只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片刻后，他弯下腰将另一只漂亮的手伸到我的面前，唇角扬起浅淡的笑容。
“从现在起，你便是溟姬。”
“啊……”沙哑的声音自我的喉咙中发出，我僵硬地将手抬起，放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像一块玉般，美丽而冰冷，手覆上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啊，啊……”
我难以控制自己的口齿，只能彷徨而无助地看着他。
“别急……”他将手缓慢地抽回，负在身后，直起身俯视着我，带着浅淡的笑意，“你便留在这里，永夜精灵会助你适应这一切的。”
我看见他转身，伸手想要扯住他的衣角，却被避开了。我不解地望着他。
“我说过，你留在这，”他依旧是笑着，但那股寒意却让我胆颤，“三个月后，眩者会再来，届时若你还是如此，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尽管，你是最像他的那个。”
他的身影在我的视野中逐渐远去，直到消失，我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在他心中，也许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我的世界再一次陷入了黑暗，这一次，我的脑海中多了一个名字，他所授予我的，名字。
……〔三月后〕
明镜中，霜发及腰的女孩端坐着，精俏的脸上写满了默然。她像易碎的瓷娃娃，小心地伸出手，抚拭镜面中的人象。
那个人，是我。
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熟悉而陌生的脸孔，随着对身体的熟络，每过一段时日，这具身体便会成长许多。每次醒来，总要面对一个陌生的自己。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三个月内，永夜精灵教会了我许多：语言、文字、谋略……我的诞生，多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意义。
我学会了谋略算计， 也学会了琴棋书画，但唯有武技，永夜精灵从不教授我。
也许正如书中所说，人的一生总是不完美的。上天赐予了我接触这个世界的机遇，却也剥夺了我习武的资质。我的躯体十分羸弱，稍微的风寒也足够我躺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