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彼岸，情断忘川（5）

杳杳人初寂，清辉月下痕。终于回到魂牵梦绕的军营了，龙兰挪开营门，熟悉的“吱呀”声在耳边响起——没有往日的厌烦，反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站住，什么人?”瞭望台上的守卫们倒是眼尖，举起火把细细地照着:“老、老大?”“正是。”龙兰笑答，好些日子没听见有人这样唤他了。心急的小兵正准备爬下瞭望台，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小心是敌方细作，得仔细盘问。”那准备下来的小兵点头道:“说的也是。那咱问他啥好呢？得是敌军不知道的才行啊！”“对对对，”另一个守卫无比赞同，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我们将军最喜欢的是什么？”龙兰笑了笑，“很多啊，这要我怎么回答?”“那你就随便说几样出来听听。”“美酒宝马真英雄！”两个小守卫正思量着到底要不要放行，这时走过一，披坚执锐，魁梧健硕之人，喝道:“何人在此喧哗?”顺势看了一眼。不待小兵报告，来人便一个箭步蹿向龙兰，“老大，真的是你?”“是我，郑英。”郑英一把拉过龙兰，“走，进去说。”“你俩干的很好，好好守着，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等。
”郑英回头交待道，“遵命！”
“我不在的这几天，军营里怎么样？”“唉，别提了。”“刘光世跑了?”“他?！不跑才怪呢！”………两人边走边聊不久便进入主将帐前。“快看看谁来了！”郑英一把掀开营帐，正在帐内议事的几员大将皆是一惊“老大?真的是你?！”龙兰笑道:“不是我是谁？怎么，看样子你们不是很想见到我啊。”“不不不，怎么会？俺们想你都来不及呢！”吴雄慌忙的解释的样子倒是把大家给逗乐了。
“好了，先说正事。”“是！”“上一战中，死伤多少?还剩多少人马?粮草还有多少？怎么败的？”龙兰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也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副将们一一作答。“报告老大，上一战，死伤弟兄一千七百五十八人战马八百匹，加上刘主帅逃跑带走的一万人马，营中仅剩三千余人，战马不足一千。”郑英失落地低下了头，不再做声。龙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孙展接道:“粮草还有两万担，足够兄弟们吃一段时间了。刘主帅逃时只带走小部分粮草，带走的主要是金银财宝和面容姣好的营妓。”“好，其他的不重要，只要粮草够就行了。”龙兰指示道，“吴雄，你来说说咱们主要是咋败的。”“一提起这个俺老吴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刘老贼忒不是东西！”说着灌了一大口酒顺了顺气，“敌军未到，主帅先逃。弟兄们的士气一下子就没了——主帅都跑了，我还卖啥命打仗嘛？
”龙兰紧紧攥着拳头，看来，萨仁图雅所说并非无稽之谈了。“这个刘光世！算了，不提他了，还有呢?除了这个，还怎么败的？”“哦，还有金兵那什么铁浮屠、拐子马，大破三军，忒厉害！”吴雄虽说是一届武夫，却也是真心佩服金人发明出来的这玩意儿，“只可惜咱没有好马，不然咱也能用上。”吴雄可惜道。郑英在旁边撇了撇嘴:“有好马也没用，刘光世那老贼的马不好吗？跑的比谁都溜！”说的大家都叹了口气，心冷了大半截。
“好了，不提他了，都打起精神来。最起码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嘛。”“老大，你有了好计策?”“嗯。今晚犒赏弟兄们，明日只准败不准胜，孙展和宋真负责安顿城中百姓，吴雄魏国带兵守城，郑英随我夜潜金营。”“得令！”
龙兰捏紧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我倒要会会金兵的拐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