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又复 2015～2017.9.15(3)

“咱们要穿着裙子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和公主一样！”她莞尔。
“好呀。”
“喂，不如现在好好畅想一下高考完了去做些什么吧？”
“嗯，你说，我记。”
桃子坐直，食指点在脸颊上，沉吟了半晌。
“我要吃牛轧糖。”
“什么？”
“对，要吃你做的。你去学学，做给我吃好不好？”桃子拉着我的手，眼神中充满渴求。
我耸了耸肩，“那现在就可以啊。”
“不要，你先别忙活这个，专心学习，就等高考以后！”
“行，听你的，给你做水蜜桃口味的哦！”
桃子咧开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脸上洋溢着幸福。
桃子向来很容易满足。
“啊，对了！我还要去北京德云社听相声，去看张云雷！”
“OK，我带你去。”
“还有......”
桃子的脸上浮现出红晕，表现出一丝娇羞。
她想说什么？
“那个，这不是什么高考后的事，是咱们很早就说好了的......”
她把手伸向我垂到肩膀的头发，发丝在她指缝间流动，她轻轻撩起它们，缓缓梳过。
“你答应了的，要把头发留起来，和我一起穿婚纱的......”桃子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刀刻入石材般明晰。“我的头发从小时候就一直没舍得剪，你坚持住哦。”
几天前，我和桃子去逛街。走着走着，身边空荡荡的，一转脸，不见了她。
桃子在一家婚纱摄影店外驻足，手放在橱窗玻璃上，细赏摆放在里面的婚纱照。
我回到她身边。
“他们笑得好幸福，我也好想穿婚纱啊。”桃子指着相片上的一对爱侣。
“这么快就想......做新娘了？”
我没能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因为没办法轻松地和她开这种玩笑。
有那么一天，她成家了，或许就会永远离开我。
“想啊，想和你一起......”桃子低声细语。
我一怔。
桃子将视线移向我，眨了眨眼睛，“想和你一起穿。”
“哦，这样啊。”
我暗暗苦笑，是你自己在过敏啊。
想什么呢？她不过是期望能和你同一天结婚罢了。
我多想满足她的心愿，可又不想把自己或她交给别人。
桃子挎上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继续往前走。
我和她约定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于我而言，做不做朋友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能够一直陪着她，仅此而已。
爱欲并未消退，它只会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而我，必须压抑。
“当然记得。”我努力挤出笑容。“我已经决定不剪头发了，直到那一天......”
咳嗽声打断了我。
桃子捂着嘴，背部弓起，身体在颤抖。
我本以为又是和平常一样，隔段时间就会这么来一次，伸出手轻拍她的背，帮她缓解。
随后我开始不安。
桃子这次咳得太久了，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情况比以往要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