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禅（大结局）(3)

慧空回神，匆匆放下筷子看着不远处的叶云楠拿着玉佩在与店家说些什么。
这信息量太大，足够他咀嚼半天。唐凌，是他幼时所见的那个唐凌吗？还有那个刺客好像是以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叫什么？
唐凌在叶云楠拿玉佩抵押后径直绕过慧空朝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又退后回到慧空身旁，试探性地问:“小师父，我们是不是见过？”
慧空抬头看他，呆了。无意识地问:“你叫唐凌？”
唐凌点头，又问:“我们以前认识？”
慧空沉思良久，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吗？”唐凌皱眉，“我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总觉得小师父很眼熟呢！”
叶云楠在门口催促:“唐凌你到底走不走？”
慧空还是摇头，道:“是我听错了，你和贫僧的一位故友的名字很像。”
唐凌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坐在凳子上的唐烨一会儿看看唐凌，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师父，愣是没看出来他师父什么意思的他默默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凌离开后，慧空去柜台将玉佩赎了回来，唐烨不解，问:“师父和那个人……”
原来 他就是唐凌，是上元节的那个乞丐，是地牢里那个孩子，也是心里愧疚却死活不说的那个人。凌是凌云直上，唐却被误以为是糖的唐凌。
“是师父一位旧人。”
“那师父赎了玉佩，怎么还他呢？”
“等他傍晚过来。”
“可是师父……”唐烨忍不住哀嚎:“现在才中午啊！”
……
“哼，他果然还活着！”酒馆对面茶社，坐在靠窗位置的人看着唐凌出来，起身不动声色地将匕首握在手中准备离去。
“师弟，这个赌，你输了……”他的对面，一男子吹了吹微烫的茶水，淡淡道。
“你就这么想救下唐凌那个废物？”
那人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唐凌，笑道:“可他总要有自己的自由……”
良久，他转过头看着一脸凶相的师弟，笑道:“浪够了，师弟也该回暗香了吧……”
……
“那师父最后吃到肉……呃不是，后来呢？”小和尚瞥见唐烨警告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又问:“后来师叔祖是怎么出家的啊？”
殿中有诵经的声音传出，唐烨笑道:“后来啊……”
慧空自见过唐凌第二日便带着唐烨离开江南回了金陵清和寺。原本他只是想收唐凌做个俗家弟子，待他考取功名后就搬离寺院的。可谁知，他在科举放榜的当日瞒着他落发做了僧人。
于是，当放榜的官员来到寺中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新晋的状元郎正跪坐在殿中诵经，且还落了发，换了僧袍！
好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状元郎，这……这……”
唐烨漫不经心地回头，瞥了一眼道:“做官啊？我不去！我师父爹娘，我爹娘都是这样没命的。于涂泥中曳尾，听钟声悟禅，远比提着脑袋给人办事自在。”
“可……”官员中有人刚想问他爹娘没命是怎么回事，回头却见唐烨已起身走远，他最后说了一句话很简单，但没几个人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