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为·番外篇·猎心（下篇）(2)

林谢荃一步一步靠近那人，月光下，那人的身体微微颤抖，显得隐忍而克制。
“为什么背对着我不敢看我？”林谢荃在那人身后停下了脚步。
仿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墨辰光抱着头跪倒在地：“不要看我，谢荃，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林谢荃蹲下身子，伸出手环抱住墨辰光：“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回答林谢荃的是墨辰光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微弱的呜咽声。
林谢荃没再继续追问，只是紧紧地抱着墨辰光，静静地等待他平复情绪。
许久，感觉到墨辰光似乎已经心绪平稳了，林谢荃才再次开口：“师兄，让我看看你好吗？就一眼，好不好？”
墨辰光闷声不吭，只是摇头。
林谢荃想了想，忽然往后仰去，一副因为蹲了太久腿软摔倒的样子。慌乱间，墨辰光顾不得多想，就伸手抱住了他。没有双手的遮掩，林谢荃借着月光清晰地看清了墨辰光如今的模样：翻涌着血色的眼眸，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庞，两边眼角处还有着血色的经络，再加上一头银白若雪的长发，整个人显得魔魅而恐怖，宛若地狱归来的亡者。
墨辰光看到林谢荃震惊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彻底暴露了。惊惧地松开了抱着林谢荃的腰的双手，然后起身就欲逃走。
林谢荃虽然被此时墨辰光异于常人的外貌惊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回神了，一把拉住欲跑走的墨辰光：“师兄，不许走！”
墨辰光不敢用力挣开林谢荃，就那么被留下了。
林谢荃来到墨辰光面前，伸手抚上墨辰光的眉眼，感觉到墨辰光明显地瑟缩了一下。林谢荃拉着墨辰光回屋，然后开口道：“师兄，能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吗？”
“……”墨辰光不语，林谢荃也不急，就那么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右手则是牢牢抓着墨辰光的左手，不让他有机会挣脱。
沉默的氛围在室内弥漫了许久，墨辰光终于开口了：“其实，这才是我现在真正的样子，之前你看到的，都是用药物遮掩过的。”
林谢荃没有接话，安静地倾听着。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了，墨辰光又接着道：“天一教在我身上试验的不仅有毒蛊，还有一些其他用途不明的蛊，所有的蛊进入我体内后全部相互交织在了一起。云魔尊虽然把我身上的毒拔除了大半，但有些终究还是因为时日已久扎根在了我体内无法彻底驱除。我这副样貌便是因体内残余的蛊毒而形成的。每逢月圆夜，我体内残余的蛊毒便会活跃起来，我便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而用来遮掩我的容貌的药物也会失去效用。”
“控制不住自己？”
“……”仿若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墨辰光开口道，“会变得嗜血。”
林谢荃看着低着头仿若在等待宣判的墨辰光，他起身在墨辰光面前蹲下，将头靠在墨辰光的膝盖上：“师兄会伤害我吗？”
“不会的，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因为……”墨辰光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因为什么？”林谢荃有些好奇。墨辰光此时却突然仿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