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又复(9)

想什么呢？她不过是期望能和你同一天结婚罢了。
我多想满足她的心愿，可又不想把自己或她交给别人。
桃子挎上我的胳膊，蹦蹦跳跳继续往前走。
我和她约定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于我而言，做不做朋友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希望能够一直陪着她，仅此而已。
爱欲并未消退，它只会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而我，必须压抑。
“当然记得。”我努力挤出笑容。“我已经决定不剪头发了，直到那一天......”
咳嗽声打断了我。
桃子捂着嘴，背部弓起，身体在颤抖。
我本以为又是和平常一样，隔段时间就会这么来一次，伸出手轻拍她的背，帮她缓解。
随后我开始不安。
桃子这次咳得太久了，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情况比以往要恶劣。
咳嗽变为干呕，仿佛她喉咙里卡着一块烧红的满是棱角的铁块。
店主有些担心地过来探问:“你没事吧？”
其他的顾客也在往这边看。
桃子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却过了很长时间才稍稍平息。
她手捂在胸口，蜷缩着坐在高脚凳上，抬头冲我笑了笑。
“没事，别担心，就是呛着了。有餐巾纸吗？”
我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给她。心里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呛到了。
从初一染上烟瘾到现在，将近五年。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
虽然我并不反感这样的她——她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可我也确实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看着她因为咳嗽发红的眼圈，心里的不安逐渐发酵成恐惧。
我第一次产生想告诉她“你不要吸烟了”的想法。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桃子往纸里吐了一口痰。
隐约看见她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面色阴沉。
桃子把纸攥成一团，死死地捏在手里。
2017年9月18日
“喂，这题我不会。”
桃子不知什么时候下了座位，跑到我边上，蹲在过道中间。
自习课虽说有班长看班，但大部分情况下......私自下座位只要时间不是很长，动静不大，基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接过练习本。
她一只手扒着桌边，另一只手捂着嘴，轻轻哼喘，估计喉咙又不舒服了。
“这个弯没转过来？”我用水笔敲了一下她的头。
“哎呦，好痛。”她捂着脑袋娇嗔。
“怎么可能？很轻了好吧！”
“就是痛！”
“你再装！”
“痛！哼，我看你是要把我打死才甘心吧，总是打我。”
“哪有？我上次打你是什么时候了？再说我哪次是真打？还有你欸，这种题还不自己动动脑筋，该不该打！？”
坐在前面的班长清了清嗓子，白了我们一眼。
我示意自己知道了，压低声音，“别贫了，过来听怎么做。”顺便拂开她的手，揉了揉那块被“敲疼”的地方。
桃子噘着嘴，一副气还没消的样子，倒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