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现言/刀子/BE](2)
“后来我去看望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袖口上有干了的血迹,然后揭开一看……全都是拿刀割的……”
“我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才知道他有抑郁症……而且不止几个月了……”
闺蜜擦了擦眼泪。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吗?”
“就是为了消除那份恶心的罪恶感。”
“可笑至极。”
③
入夜,难眠。
脑子里只有闺蜜的那些话和池沢紧抓被角的手。
如果没有那场事故和父亲的再娶,他本来应该会有一个很棒的人生吧。
“小姝,你能告诉我,池沢的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我记得很清楚……是池沢生日那天……那之后池沢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我翻了个身。
窗外是沉重的夜,看不到一米开外的天空,格外的压抑。
……
池沢。
他内心的围墙一定建的很高,攻不破。因为,在他没建起来之前,都在用真心。
……可交换来的,都是伤害。
在过年之前我又一次去看望他了。
这是我第二次来抑郁科。依旧,安静的窒息。
他身边的女孩不在,他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花束包装纸的声音。
他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仿佛碰一下就化成云烟。
我把花摆在他桌上的花瓶里。白蔷薇在这病房里,和他一样寂静。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没有回家。
凌晨两点的北京依旧繁华,漆黑一片的办公室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桌边是冷透的泡面。
囫囵塞了一口,又继续工作。
这样的日子,只是稍微有点难熬。
我安慰自己。
总会过去的。
眼睛不听话的泛酸,视线被涌上来的情绪冲的失去理智,慢慢模糊,最终形成眼眶呈不住的重,坠在桌上。
可能我按了静音键,不然怎么它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闺蜜回家了。
凌晨四点回去的时候,天亮的差不多了,泛着鱼肚白,空荡荡的。
……
我想,我能体会到一点池沢的无助了。
④
闺蜜发来贺电,顺便给我发了个红包。
“新年快乐啊暮夕。记得好好吃饭,多喝热水,别冻着,多穿点衣服。”
像我妈一样。
方姝永远都是这样的存在。
……
遇见她是我的万幸。
我以为池沢会在过年的时候回家,但他没有。
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在发呆。
看见是我来,他有些欣喜。
“上次那些花是你送的……对吗?”
我点点头。
“谢谢你……我非常喜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暮夕。”
“暮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