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现言/刀子/BE](5)
⑧
“我今天要上班,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己喔,中午回来给你做你喜欢的菜。”
我在床头留了这么一张纸条。
希望他能看到,不要担心。
公司的工作一如既往的令人头大。
我想着,池沢还在家等我回去呢,好像就有那么一点动力了。
先快一点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吧。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交代了我的同事帮我打卡,然后就去了超市,昨天忘了买菜,今天要提前先把菜买好。
“阿姨,这个排骨怎么卖?”
“26块一斤。”
“来两斤吧。”
陆陆续续又买了一些菜。
到家的时候,池沢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是我昨天没有打开的另一个行李包。
他手里拿着我和父母的照片。
“看我买什么啦?”我把手里的战利品拎起来挥了挥。他没理我。
……
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他的脸色又很苍白了,手弯曲成一个僵硬的弧度,静静的坐在那里。
“那张照片怎么了吗?”我去厨房放下了菜,洗了手坐在他身边,试图给他一个拥抱。
……他躲开了。
他站起来,眼里的情绪让我害怕。
仿佛下一秒,他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再也找不到。
“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父亲……”
……求你了,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的手落空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有东西:正在破碎。
……无论如何填补,都没有用。
“那是我的父亲……”
他喉头里似乎哽了一句话,垂下的手抬起来又垂下。他攥紧了手里的相框,用力的快要捏碎那块遮着照片的玻璃。
“暮夕……”
“……这是当年……那个肇事司机……”
⑨
刚刚同居那段时间,我习惯抱着池沢睡觉。他身上有让我安心的味道,抱着他,每晚都睡得很好。
今晚,池沢去了客厅。
空荡的床上,枕边没有他的温度。
……
夜里睡的不是很好。
醒了又睡着,睡着又被惊醒,如此,往复循坏。在那个黑沉沉的梦里,只有他离开的背影。梦里,我发不出来声音,拉不近距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快天亮的时候,门响了一下,再次把我惊醒。
我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
客厅的茶几上只有一张纸条,和他残留的味道。
“暮夕,”纸条上是我熟悉的笔迹,“很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陪伴……对不起……我是个懦弱的人……我知道……车祸和你没有关系……请原谅我的自私……我走了……谢谢你……我感激不尽……”
池沢是个安静的人。至少在我认识他的这两年来,他是安静的,易碎的。像冬天的雪,一碰就融化了。
他连离别的时候都是这样安静。
你有没有疯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