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海平线》（壳卷）番外11 再见。你好。（终章）(2)

“要这个吗？”壳走着走着，感觉卷拽了两下他的手。他停了下来，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吃摊。
他笑了笑，感觉有很多回忆慢慢地像萤火一般升起来，在他的耳边浮动。他要了一根糖葫芦，递到卷手里，然后看卷拉下一点口罩，像仓鼠一样啃着食物。
“奥日吗（要吃吗）？”卷看了一眼壳，发现壳一直在盯着他咬东西，就把竹签往前递一点，“给。”
“要。”壳笑了笑，俯身上前，然而却直接越过了竹签，直达卷柔软的唇畔，然后伸出舌头去搅动他还未嚼尽的糖片和果肉。
“唔！唔唔唔唔唔！（咿！你好恶心哦！）”卷瞪了一眼一脸得逞地嚼着东西的壳，红着脸把脸别去一边，然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给你吃了！”
今天店里人特别少。卷放了几天假。他先在家里睡了一天，然后趁白天人少来“寻”帮帮忙。
说是帮忙，也不过是随意走走，把玩一下食材和酒杯。绒现在不敢让卷动刀子了，生怕伤到他的手。
“稀客啊，稀客～”绒啧啧着嘴从后厨出来。卷嘟着嘴没理他，他就知趣地回后面忙活了。
身边有个壳在，哪有空理他啊？
“香槟，多气泡，宜用细口杯装；红酒，醒酒时间长，香味浓厚，多用肚大口小的‘波尔多杯’；白葡宜冰饮，盛杯比红酒杯更小一些，这样可以在升温前喝完；威士忌，加冰饮用时多用柱形的古典杯，不易打翻...”卷沿着餐吧里的酒廊，一路点着柜台上的酒瓶和酒杯呢喃过来，直到手指点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抬头看见壳微笑着、用温润的眼神望着他。
“那我呢？”壳抓住卷点着他的手指。
卷歪头沉思片刻，然后笑着开口：
“壳，性甘味甜，香气敦厚，遗香旷久，大多数容器都不适合。唯有一容器，腹宽口圆，揽得住香气，留得住韵味，可小口斟酌，也可大口啜饮。”
“哦？什么容器？”
卷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拿食指点点自己：
“‘卷鹅’。”
壳开着车送卷从一个墓地去另一个墓地。今天天气特别好，风暖暖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卷在墓园里熟悉地七拐八拐，然后走到一对墓碑前。这里的墓园装饰是西式的，墓碑用的都是很好的大理石，上面用中英文刻着逝者的姓名和生卒年。墓园的周围种着很多花，现在正围绕着栅栏肆意生长着。
“真好看啊。”壳感叹着。逝去的人，从来就不该是阴暗可怕的象征。所有美好的灵魂都应沉睡在这样优雅温馨的场所。万物有灵，花木的灵气与人的灵魂，本就应该是相与相生的。
卷把手里扎成束的黄白雏菊轻轻地放到墓碑前的石板上，双膝跪地。
“爸。妈。”卷轻轻呢喃着，“你们还好吗？”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我要结婚了。”
不知怎地，他感觉眼角落下一滴滚烫的东西。但那不是悲伤的，而是满含感动与感激的泪水。他把眼角的泪滴擦擦，然后继续说道：
“爸。妈。没有你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会更爱惜自己的生命，更爱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努力好好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