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相逢(2)

青年愣了片刻，而后笑意从嘴角漾开来，那眉目一瞬温柔，宛如春风拂过，冰雪初融，繁花盛开。
待到数年后的梅花花期，王耀再去找那青年要和他一起去看那南京的梅的时候，从邻居那里听闻，那青年因为因为要抚养年迈的母亲回到了南京老家去。
谢过那人后，王耀在回去的路上忽地叹了口气，却笑着看向南京的方向。
“你这家伙，现在看到梅花了吗？”
可那年，南京哀哉。
那梅花上盛的再也不是那是洁白无瑕的雪，而是那无数冤魂。
无力地靠站在这废墟之上的一堵断墙旁，王耀捂着隐隐发疼的胸口，瞪大着眼睛悲痛欲绝地看着这灰尘满天的废墟瓦砾。“妈！”“娃儿啊！”无数人冲着一块块巨石下哭喊着自己的亲人。
这座城市在哭泣。
失去至亲的亲人而独留于这世上的人泣不成声，却又固执地相信他们还活着，哪怕十指鲜血淋漓也含着泪，仍坚持在随时会再次出现危险的废墟中挖掘着。
在挖出遗体的那一瞬间又痛苦地趴在他们逐渐冰凉的身体上，哭得快要昏厥过去。
远处还有个母亲跪着，对地上躺着的失去一只手臂气若游丝的孩子，“娃儿，你撑住啊，娃儿，你要是没了妈怎么办啊！”在她的身边还有一具属于男人的尸体！
还保留着地震发生时的样子的残垣断壁之上到处都弥漫着惊恐悲痛的气氛，与那个靠站在墙边干干净净，以一种悲痛的眼神看着这个充满绝望和哭声的世界的人，格格不入。
王耀闭着眼强忍着来自胸口无一丝缓解的疼痛，他知道，这个痛来自这片在哭泣的土地，也来自这无数因为这场地震而被无情破坏的家庭。无论什么灵丹妙药的也救不了他的痛。
雨下起来了，像是老天也成心要为这场无数人哀叹担忧的悲剧雪上加霜。
忽然，一位青年忽然沙哑着声音，高声地回头向悲伤的人群喊道：“解放军来啦！”
“解放军来救我们了！”
王耀猛然一抬头，就远远地看着在那雪白无暇的随风轻摆的洋甘菊旁那抹夺目的红色。
那位母亲忽然跑去激动地对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哭喊着：“娃儿！解放军来了！你撑住！你撑住啊！”
压抑的气氛被短暂地一扫而空，这片被绝望浇灌的土地正在被人拯救。
“你没事吧？”忽然一只沾满沙砾泥土的手伸到王耀的的面前。
王耀随之抬头看去，在那如春风似的眉眼里，恍然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爱着梅的青年第一次向他伸出援手的情景。
王耀轻声呢喃道：“原来……是你啊……”
“嗯？”青年诧异。却看到那人费力地站直身来只冲他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在青年的视线中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青年怔了一下，纳了闷地摸了摸脑袋，身旁的队友们呼喊着让他去把石块搬走，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接着投入到那繁重紧张的救援工作当中去。
“余震来啦！离房子远些！”
青年刚想离开这片废墟，到别处躲过这场余震，余光却突然瞥到几块块石头的空隙中有只幼小的还在拍打着石面的手，他来不及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