㈡《我是不是只有在全世界都失去他的另一半时才能找到我灵魂的另一半?》(2)
一般情况下,像郑笗雄这种没田没地,无牵无挂的无业游民,最好趁自己还有力气的时候就给自己挖一个足够深的,不会被野狗刨开的坑,估摸着自己活不长了就可以直接往里躺了。
但他郑笗雄还是找到了活路,他在局势动荡的那半年里躲在城堡里啃压缩食品,啃郑煜留下的笔记资料,监听各个频道的通讯,再适时外出寻找必需品。在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之后郑笗雄便开始混迹黑市,做点简单又使用的手工艺品,倒腾点武器改装或是载具魔改之类的活,必要时候会干点脏活累活。收益可观,但也更危险。其中有好几次甚至在危机时大脑断片,但好在醒来时都已脱险。
几年下来终于经营起来了相当的人脉和关系网络。闲暇的时候他也会去社区义务授课,教那些半大的孩子历史。郑笗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硬要说个原有的话大概是因为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能让他感到放松吧。
…………
“呕,呸呸呸!”
郑笗雄被口腔里的不适弄得肠胃不适。
郑笗雄俯身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后又重新坐直身体,睁开眼睛观察情况。说实在的,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便反复几次闭眼,睁眼。可是……
郑笗雄此时正身处于一个豪华宴会的一张餐桌的一侧,大厅一角的仿生人乐队演奏着百老汇的经典,可惜郑笗雄是个土鳖,完全没有一点情调可言。此刻他只是在一个劲的思考赴宴的这群人都是些什么身份。
大厅的装潢即使放在大灾变之前也属于高档,大厅中往来穿梭的男男女女都穿着豪华的礼服,对于郑笗雄来说,这样的场面也就只是小时候跟随父亲参加校友会的时候是见过,郑笗雄用力晃晃脑袋,把过去的记忆清除出去。正好发现自己也身穿着一套黑色燕尾服,右手还带着一块他说不上名字,还死沉的手表,脖子下垫着白色餐巾,手里握着一副银制刀叉,跟前的桌面上有几个海鲜壳。附近有几位衣着时髦,一看就是土豪的中年男人带着关切的神情向他看来,有个应侍还小步跑过来询问情况,郑笗雄下意识的笑着回应。并开始了仔细思考,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大概就是梦游跑过来吃海鲜被壳呛着然后被呛醒的吧。
“我信你个鬼哦!”郑笗雄低声骂了一句,一边继续吃着西餐一边思考自己的处境。
他是在“红兜帽”抢劫现场遭遇车祸昏迷的。当时拦下他车的那个人——司马南归——可是个狠角色。当年他们兄妹三人出城的时候要是没遇见他的话……
“嘿!二哥!感觉怎样?是吃不惯大龙虾还是用不惯刀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忽然从后面拍了下郑笗雄的肩膀。然后坐在了他的旁边。
年轻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颇为帅气,眼下有个半圆形胎记一样的小疤,脑后的头发束成个小辫。笑起来的样子像一个半大孩子。这人就是司马南归!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