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岁的夏天)(3)

“你的衣服真复古，国潮风？”
“我说啊，远房表弟，你的爹娘都被日本鬼子给杀死了，所以今天你才投靠我们，我到处找你，想早点接到你，都生怕找不到你，怕你寻短见呢！你倒好，竟然睡在了西瓜地上！”
“啊？我爹娘死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肯定不是我。”
“我应该没认错吧？你先跟我走吧。”
李振洋一脸迷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日本鬼子的叫，难道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啦？
他们在一间小土屋里停下。屋前的小院子里堆了一堆干柴，旁边有个类似灶台的东西，上面有茅草遮挡太阳。这简陋的小屋顶多9平方米吧！走进小屋里面有两张木床，中间有个中间立着蜡烛的小圆桌，两边放着两张木长凳。抬头看，阳光从破烂的瓦片里投射进小土屋里。可是这小土屋虽简陋，但却也整齐干净。
李振洋瞳孔放大，嘴巴惊讶到张开，说：“你住在这里？”
“我和你舅舅一起住这儿。”
“左成！左成！大事不好了！铁牛在来投奔的路上被日本鬼子抓去了！”
“阿爸！铁牛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嘛!”
左成爸爸气喘吁吁地走进小土屋。看着左成，一脸迷惑，“左成，他是谁？”
李振洋和左成两人都惊讶到张大了嘴巴。
“你叫左成！”
“你是谁！”
“我好像是你曾孙······”李振洋马上捂住嘴巴，他好像是曾祖父！怪不得我觉得他似曾相识。我现在应该不能透露我的身份。“我…我….叫木子洋！我爸爸哥哥都去当兵了，我只有他们两个亲人。结果前两天传来了他们双双战死的噩耗。所以我就在西瓜地里哭到天亮。”
“所以，你才在西瓜地里睡着的？”
“嗯嗯”李振洋故意低头用双手捂住眼睛装出快哭的痛苦样子。
“左成，你和他赶紧躲到芦苇水底下！日本鬼子打到了！”
“阿爸！那你呢？”
“你阿爸是游击队小能人，别担心!”左成爸爸露出苦涩的微笑。
左成紧紧地抱住父亲：“阿爸！别担心我，再见。”
说着，左成用手臂擦着从脸上滚下的大滴泪珠，准备拉着振洋跑向芦苇地，振洋连忙向曾曾祖父鞠了个躬表示尊敬与佩服。
嘭啪啪啪······嘭嘭噼噼啪啪
振洋和左成都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到了芦苇湿地了。
“这是放鞭炮的声音吗？”
“都说了现在大战，日本鬼子要来了！傻大个！赶紧下水！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现在多少年？”
“1942”说着，左成就把他推下水了。“嘘!闭气!”
在水下，左成和振洋紧张地用手捏着鼻子。一声枪响打破水面的平静，一圈圈涟漪泛起。接着芦苇水地枪林弹雨。振洋在芦苇遮挡的水下又惊又怕，恐惧到全身颤抖，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了。左成这时用另只手抱住振洋的肩膀，用恐惧却又坚定的眼神鼓励他。
子弹如冰雹般投入水中，水下的振洋整个人都快窒息了，这中间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突然一声令下，子弹雨停了。随着急促脚步声的消失，水面恢复了平静。李振洋和左成慢慢地把头从水面探出来，看了看四周恢复了平静的芦苇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