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佣】葬礼(2)

但他只能想想。
奈布参加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他应邀坐在了教堂的一角，听着神父为死者最后的祷告，台下稀稀拉拉的抽泣，这位富豪的儿女们，似乎真的为父亲的逝世而感到悲伤。
一切的仪式即将完成，富豪华丽的棺材即将被厚葬——他用他的财产，在教堂的后面，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天堂。
他该出手了。
冰冷的金属触碰着奈布温热的皮肤，那温度一直刺激着奈布，不要忘记他参加的目的。
目标已经出现，奈布深吸一口气，右手已经握着刀柄，只要时机一到，他就可以刺破对方的胸膛。
用对方的血，换取自己第一笔酬金。他的手被按住了。
一个冰凉，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他，手腕处的酸痛感迫使奈布松了手，那把握住的军刀，差点掉在地上，显露出凶光。
“你干什么？”奈布的声音冰冷可怕，所有人已经离场，只有他们两个依旧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又是一个为钱卖命的人吗？”对方声音轻快，似乎在和一位熟人闲聊：“破绽太多了，小先生，你根本收不住你内心的想法，还有你锋利的目光。”他的刘海儿随风飞扬，露出血红色红宝石般的瞳，浅浅一笑，笑得温柔，笑得悚然。
那次任务奈布没有成功，也没有拿到自己的第一桶金。
“我会杀了你的，并且像今天一样参加你的葬礼。”
“随时等候。”
刀锋出鞘，尘土风扬。
无论奈布如何奋力刺杀，那男人就像伦敦的迷雾，浓郁而久久不散，刀刃未曾碰到他的分毫。
“混蛋……”奈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手臂已经发麻，双腿因天气的寒冷已逐渐冻僵。
你不知道奈布拿到那份通缉令时有多开心——开膛手杰克，那是人们的梦魇，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雾都绅士的自白。
奈布认得他，那个在教堂里，像老师教育学生般悉心指出初出茅庐的他的“好好先生”。
如今，他将他的通缉令，抛到了他的身旁。
“你活不久了。”他这样说道。
经验是通过教训得到的。
至少奈布.萨贝达收获到了某些经验——太早下定论似乎是不对的。
即便他再灵活，都碰不到那位绅士的分毫。他恼怒了，干脆站在那里， 那把还未见血的廓尔喀弯刃，被他紧紧握住，指向那命人的心脏。
会躲算什么本事?有种就正面和我单挑。
“我的小先生，您还真是可笑，” 杰克不紧不慢，褪去了白色的手套， “与其与我毫无意义地对抗，不如好好打探你雇生所做的勾当。
白色的手套被扔在空中，奈布将它接下，手套的背面，密密麻麻的是黑色的字迹。
“时间， 地点，应有尽有。”杰克脱下祉貌浅浅的微笑，深鞠一躬， 是做一个尽为钱财而杀戮的屠刃，还是一个有血有肉尚未泯灭意识的佣兵?
身影逐渐被包围，尽留下夜晚还未散去的浓雾。
合夜， 注定喧嚣。
承弹擦身而过，击打在墙壁上露出大小不兴的洞孔一一这个还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