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 《微不足道的是》(2)

周九良突然有点儿懊恼他这会儿不在后台，不然多少可以扶他一把。
扶他一把……
周九良突然好奇，那人会不会让他靠近，不算上次那个拍他脸上的一巴掌，周九良还没真的跟他接触过，但突然对此心生了向往。
（二）
周九良来德云社的时候还算早，云鹤九霄才排到鹤，台上总是表演铁门槛的那个人就是他鹤字科的师兄，叫孟鹤堂。
第一次听他说相声的时候周九良就知道他叫什么了，小园子门口红纸黑字的节目单上龙飞凤舞着他的名字。
孟鹤堂……
名字也好听。
那时候周九良还没给字儿，他把“孟鹤堂，周航”放在一块儿念念叨叨，越读越觉得顺口，一个人在门帘后听着他的声音傻乐。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周九良想和他站在一起。
存了这样一个不甚遥远的梦，周九良变得更加努力。
上课再也不敢开小差，歪歪扭扭的字写满了笔记本，连老师偶尔的磕巴都恨不得一字不落地记下来，不管干啥嘴里都叽里咕噜地背词儿，速度快得让人想问问他这词儿是不是挺烫嘴的，逗得一个班里的同学一阵阵的笑，他在哄笑声里不闻不问地翻看自己的笔记，偶尔想想梦里的那个人。
上了台的师兄们很少有跑回学员班里忆苦思甜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日子大家都不想再经历一遍，所以孟鹤堂探头探脑出现在学员班门口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一阵的骚动。
“请问，周航在吗？”
坐在教室第三排的周九良一抬头就看见刚刚还在自己脑袋里晃悠的人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冲自己招手。
他迷迷糊糊地走过去，又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孟鹤堂，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人捉住，周九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往后跳了一大步，带得孟鹤堂也往前踉跄了一下。
“周航？等你从学员班毕业了，我们合作试一试好不好？”孟鹤堂开门见山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语气郑重，情感真切。
周九良被捉住自己的那双手烫得脑袋晕乎乎，机械地点了点头。
得到应允的孟鹤堂笑没了眼睛，留下一句“那你好好学习”就摆手离开，依旧是夕阳的余晖，依旧和闪着光亮背影，在周九良的脑海里留下了永世难忘的画面。
原来他看过我，原来他知道我。
这样一个念头，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是周九良的支柱。
很快从学员班顺利毕业的周九按照约定和孟鹤堂成为了搭档，在之后的很多场演出都站在了他的左手边，如愿以偿。
虽然小了六岁，但周九良意外地稳重，轻而易举地就能牵制住撒了欢儿的孟鹤堂，好开玩笑的师兄弟们调侃孟鹤堂，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预备着呢。
孟鹤堂佯装生气，挥着手把他们哄散，嘴里的嚷嚷义正词严，“去去去，当着孩子面儿瞎说什么呢！”
“就是，净瞎说……”周九良背过身去在孟鹤堂瞧不见的地方嘴巴撅得能挂油瓶，“明明孟哥才是我的小媳妇儿……”
（三）
有些事说开的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成，要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