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lude：two dragons

灵龙和龙的灵魂聊起了天。
“你觉得你的装置能让你留存多久？”灵龙问道。
“一个世纪吧，大概，”龙的灵魂答道，“我透视了一位欧佐夫主教的思想来确认它的兼容性。关于鬼魂，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但这技术和装置是我的，过人的聪慧也是。”
“那是当然。”灵龙向下扫了一眼那小小的银色盒子，它和它那脆弱的金属丝、摩擦出火花的发条齿轮以及闪耀的晶石，正如它向正上方投射出的脆弱龙灵，浸没在灰色的黎明中。
“萨坎·沃能把它送来真好”
“世界很美好，不是吗？”
“当然。”
“是啊，当然。”
沉默良久。
终于，龙的灵魂用力蠕动了一下喉结——又或者说，无意识地模仿了这种生物的肌肉运动——然后开口说道，“我们的计划会成功...它必须成功。”
灵龙环顾四周，他看向平静的水流，看向他弟弟曾精心创造并管理之地的废墟，看向从滋生之池中伸出的巨角，那副向内弯曲的巨角让这个时空看上去像是他同胞兄弟的私人庇护所。“它能成功，”灵龙终于发言了，“但我们的策略就像你的机器，所有齿轮必须协调运作，所有角色必须做他们分内之事。我们能指望萨坎，但其他旅法师呢，所有拉尼卡人呢...？如果我的弟弟依旧无懈可击，那我们的一切谨慎不过是徒劳。”
“查雷克会做好他的工作。我对他严格好让他更加坚韧，我想我的指导会有用的。”
“就像你记住了自己的教训，我的小表弟？在我看来，要是你记住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了。我弟弟会把你耍的团团转。”
龙的灵魂看上去对此很生气，他半透明的肩膀耸了起来，淡红色的龙翼轻微地张开。“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
灵龙也有些愠怒了。“那是因为你习惯了把时间花在凡人身上。而我不是。”接着他稍稍后退，用更和缓的语气说道，“但我毫无冒犯之意，我的情况也一样糟糕。我的意思是，要打败尼可波拉斯，仅靠一个好计划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绝妙时机和他妈的好运气。”
“我不相信运气，我相信计划和准备。”
“那不够。尼可已准备好粉碎任何可以想象到的反抗。如果我们仅靠准备来反抗他，那我们已经毫无机会了。”
“那，多重宇宙已经毁了。”龙的灵魂冷血地说。
“我希望没有。我们有一个优势。我弟弟对自己太有信心了，对所有其他人则相反。他的傲慢和对他人永远的蔑视为我们带来了机会。”
“这个所谓‘机会’一旦失去就会导致成千上万人的死亡。
“不，更可能是数百万。即使成功，代价也很惨重。今天肯定有数百人牺牲。这很不幸，但却不可避免。”
“正如以往一样。”龙的灵魂说，“我活了一万六千七百六十八年了，而你活了，大概，两倍长，或是三倍长？”
灵龙讥笑了一下。
龙的灵魂转了转他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我们都经历过这些。凡人崛起，凡人没落。演出开始，演出落幕。接下来是又一段表演。如果我不是已经死了，我在又一次灾难面前甚至不会失去一丝睡意，不管这场屠杀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