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歌] 易子(8)

怎么回事？
内力被制，蚕丝绵缎的大红被里，他竟然是一丝不挂。
偌大的寝殿里寂静无声，帐顶的夜明珠散发暖暖的光。杨骥动了动酸软的四肢，立刻有一股异样的电流袭向下腹，居然还下了药——
“我一直在想，相府送我的这剂良药，我要不要用。”李玉乾从阴影里慢慢地踱至床前。姑母曾言用了这‘药’便知心中那点执念是什么，显然他也思量了很久。
“不······”
李玉乾坐在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露出白皙的胸膛，“晚逸，给我好不好，我想试试。”声音里带有一丝央求。
这个表弟自小陪在身边，他的才学他的能力父皇颇为称赞，也一直让他多为亲近。三年前那场意外让人措手不及，在他还懵懂度日的时候，他的小表弟差点为他而死。把他从长歌门调回并事事顺从，他一直弄不清心里依赖是为什么。
“······”杨骥所有意识都用在压制药力上，根本没法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只微凉的手在胸前游曳，想必那话语总归不是好话。
他从来不知人之情欲汹猛之至，哪怕耗尽生命也要贪图一时之痛快，更遑论礼仪廉耻。痒，全身皆痒，如香粉扑鼻，如冰丝滑腹，如绒毛搔足，如蝼蚁探穴；似坠云端，身子软绵如絮却又急需力量添满夯实，在人极负技巧的挑逗之下竟主动去依靠去贴伏。偏偏这时理智犹存，发出如猫一样的抗拒。
相府当真恨我如斯，明知我学得是圣人之道，竟用这种方式折辱我！
不要，谁来救我······可孑然一身之人又有谁人相救？
耗尽全身之力捉住太子的手，杨骥道：“你在不确认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一切，这不是爱，你若越过这条界是对你对我以及是对将来爱人的一种侮辱···爱是互尊相守，想他所想爱他所爱为他所为，有为他背负一切不惜与天下人为敌的勇气。你心中的不舍依恋只是曾经是你趁手的一件武器突然间折损了不习惯而已。”
“那你呢？三年前你以身相护，不是因为爱吗？”真正让他迷茫是那次意外。有人竟用性命相护为什么？
杨骥笑了，“那次死里逃生，我唯一庆幸的是终于有段日子不用跪祠堂了。”
君臣君臣 ，君有失臣必赴汤蹈火，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则是生不如死——这是越阳公主一直想要告戒他的。
······
一身白锦裘衣，披头散发，赤脚而行，状似游魂。没有人在意他经历什么，又在找什么。
他走出皇城，路过繁华，一路踟躇而行，至到一处破庙再也走不动了。
周遗玉，我好冷·····
杨骥一病不起。
周遗玉将其寻回来一个月，昔日有专门为小侯爷建立的医馆也因身份悬殊敷衍而治，更有落井下石者偷偷地将外来的药毁掉或换掉。
望着日渐衰弱的杨骥，周遗玉又气又急又无奈，长安不肯医便打算周游天下遍访名医，只是车没出皇城便被一队官兵围住。
“别费心了。”杨骥缓缓地睁开眼，望着出现在马车前的越阳公主，笑得有些无奈。一定要赶尽杀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