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歌] 易子(4)

忽然间，杨骥扑上来，“我二十了，你多大？”
“二十二。你干嘛？”周遗玉不明所以，不敢大动作反抗。
“二十二？”不对啊？年纪对不上，又或是有心隐瞒。 将人摁倒就开始扒衣服。
“在哪儿呢？怎么没有？”上身很快扒光，露出麦色的胸膛。杨骥几乎爬在他的身上翻摸，盯着沉思一会儿，目光移到裤子上。
那目光意图太明显了，周遗玉立刻挣扎。羞耻心是一方面，心上人就在光裸的身上，蠢蠢欲动的心容易失控，但更多的是那副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的身躯正散发着不寻常的高热，几乎要把湿透的白衣烤干。
难怪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这是烧糊涂了。
周遗玉制住杨骥的双手，扭身换了位置，刚压住就纠结了。好细好瘦的一只，可别压坏了，可这样的距离又莫名不想起身。
“猪啊你——”空间狭小，这小子身高体壮趴在他身上如泰山压顶，纹丝不动。用力挣了挣，又推了一下“快起来。”透不气了。
脸无颜色， 红彤彤的眼眸，荡漾着朦胧水意，干裂的菱唇一开一合，像极了被抛上岸的鱼，努力得挣扎求生。本来周遗玉心里还有一点缱绻旖旎之情很快消失了， 他抓起衣服立刻退在一边。“我，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是你心术不正。”杨骥抱成一团靠在墙上，冷是冷，更多的是胸闷气短，大概是因为他的内伤没好利索。“你说出来或许我会帮你——”
“小侯爷，我觉得你更应该先看大夫。”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这个？
周遗玉半边身子在雨里，已经湿透了冷得直打哆嗦，可里面正在发热的小少爷却任性拿性命开玩笑。
“···相府里走失了一人，我看和你很像——我算什么，想要我卖命也得拿出本事来——我孑然一身，大不了命偿——”
“说什么呢，你不知背负多少人的厚望。”为了这个人府里专门买来壮丁试药，他便是其中一个。那日总管的话就是提醒他们，卖身相府试药救人，赏金高得吓人但是生死由命，当然去留也是随意的。
为一人生拿所有人性命去填，不够重视么？
“······我倒是觉得那时的毒镖再深一分，我便解脱了。”忠孝节义全都成全了，还能换来一声唏嘘——虽非亲生也算死得其所了。
“莫要不知好歹——”周遗玉怒了，为那些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身不由己的人，为自己，还有气他不爱惜自己。伸手捂住杨骥的嘴不想让他自暴自弃。
杨骥挣扎越来越小，周遗玉才惊觉闯了大祸。杨骥狠吸了几口气却突然吐出一口血，吓得周遗玉急忙想喊人。
“别去。”杨骥及时扯住周遗玉的胳膊，他的命是他自己的，他不想再欠他们的情，也不想摇尾岂怜的生存着。“旧伤不碍事。”
“送我。”杨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靠在周遗玉的怀里。这人身上好暖，若真是他的话，他倒是愿意在这个笼子里待上一辈子。
将人送回房，周遗玉仍在想杨骥刚才那一通撩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接下来的日子，杨骥突然间赖上他了，把他留在身边，不但免了杂役和试药等工作，甚至同吃同住和主子一样的待遇。每当问起，杨骥笑而不语，只让他安心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