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群星璀璨时【耀金】(6)

“耀，带我去富山湾吧，我想和你看一次荧光乌贼。”
“金？”男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金敢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神近耀有过这种表情，这种恐惧、愤怒与诧异杂糅在一起织成了一副心碎的表情。
金却不为所动，他闭上了眼睛平静的说着：“耀，你还记得吗？我们说好的成年礼物，你说好要给我的实现的愿望啊。”
“你会……会……”像是被扼住喉咙一般，那个字眼让神近耀怎么样没办法说出口。
“我知道。”金惨笑一声，“可是我一定要去，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金俯身在神近耀的额上落下一吻，他用微小的声音在他耳畔乞求着：“耀，求你。”
飞机上的两个人沉默着，那僵硬的气氛让金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耀还在生气，也知道他的死亡对耀来说可怕。但是他很快就要离开了，金他很清楚，无论多么先进的技术也无法挽回了。他必须在离开前告诉耀一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必须要。
地球上观看荧光乌贼的最佳之处是日本的富山湾，它位于日本北陆地方东北部的海湾。每年的3月到5月期间都可以看到海面因它们而磷光闪闪。
金与神近耀租了一艘游船，夜间的晚风吹拂着两人的脸颊。
“耀，你看。”金兴奋的拉着神近耀的手指着海面高喊。
深夜的海岸透出幽蓝幽蓝的一片，闪着光。海岸线被荧光闪闪的蓝光点亮，既漂亮又壮观。随着时间推移，海面的蓝光越来越亮，上百万只荧光乌贼聚集在一起，几乎照亮了整个漆黑的海峡，过往的渔船在收网的同时将自己染成荧光闪闪的蓝色。
“美しいですね。”
金激动地眼中闪着泪光，神近耀也被这壮观的景象给吸引住了。这一刻，他们两人似乎是忘记了所有。
“耀，我爱你。”
这一声被压在心底许多年的告白，轻微的似乎是要融入海风中，可神近耀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呜——”神近耀的口中溢出一声悲鸣，“你要离开我了对吧。”
“不会的。”金一手神近耀的手，一手为他抚去眼泪，“耀，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这片海域的荧光与星光是我对你永恒的爱，所以，没有必要去悲伤，我会融入这片海域中，待到群星璀璨、荧光闪耀。”
“我爱你，我爱你……”
金无数次的告白让神近耀止住了悲伤，他吻上了金。在群星下、在满是荧光的海面上，他与金忘情的亲吻着，如同饥渴的旅人吞咽着甘露。
天要亮了，东边的天空逐渐翻起鱼肚白，光明一点一点的撕开夜幕。天幕的星光在缓慢的消失着，海面上的荧光逐渐暗淡了，岸边沙滩堆积着荧光乌贼的尸体，这是它们的宿命，是一生仅为一次的美丽。
“耀，你一定要记住，我爱你。”金依靠着神近耀用近乎破碎的声音小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群星与荧光都是我们永恒的爱。”
许久许久，一片寂静。
等到神近耀发觉依靠在他肩上的少年已经没有了声息时，他才流着泪，扬起嘴角应道：“嗯。”
富山湾的渔民每年在荧光乌贼的产卵期都会看到一个男人会坐在沙滩是望着群星与海面的荧光。
他的眼中倒映着群星与梦幻的荧光，他知道，这是他爱人对他承诺过的永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