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天下绝色唯有张家二爷(五)
暮色夹着烟气雨雾来了。
杨九郎呆坐在院子里,看着白昼渐渐被吞噬,细雨飘飘洒洒地落下,也不知是迷了他的眼,还是迷了他的心。
远处,一抹月白色身影撩开雨帘,踏着青石板路,撑着油纸伞缓缓走至杨九郎面前。
“怎么了?”杨九郎忽而感觉雨停了,一抬头,就见张云雷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声音就像这雨,温柔得不成样子,“为何不打伞?”
许是淋雨淋久了,又或是溺死在了张云雷的温柔乡中,杨九郎只见眼前人淡粉色的唇瓣开开合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能冲他笑。
张云雷撑着伞,低头看着杨九郎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一双小眼睛里似乎有水光浮动,白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呆呆的,竟愣是被张云雷看出些可爱来。
杨九郎说到底今年也才二十出头,涉世未深,这一天所经历的完全颠覆了他前二十多年的世界观,本就心理情绪波动大,再淋了雨,这不,感冒发烧了。
张云雷也意识到了,伸手摸了摸杨九郎的额头,烫的吓人。而对于杨九郎,从外面回来的张云雷有些冰冷的手正好解决了他体内的燥热,一时间攥着张云雷的手,不让他离开。
“唉,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张云雷叹了口气,也不管和杨九郎差不多大的自己说这句话是有多么的违和,牵着杨九郎回了屋。
“刘伯,叫孟哥来一趟。”张云雷拨通了电话。
没多久,一人就提着医药箱急急忙忙赶来了,“怎么了?小辫儿,你又哪伤着了?快快快,给我看看。”
“孟哥,我没事。”张云雷和孟鹤堂是老相识了,俩人也是真的好,“是他,淋了雨,有点发热。”张云雷指了指杨九郎。
听见不是张云雷受伤,孟鹤堂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坐在桌子边,喘着气,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慢慢悠悠喝完才开口,“你可吓死我了,辫儿,刘伯电话里没说清楚,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了……”
“是是是,我的错,我没和刘伯说清楚,就此打住,行了吧。”张云雷打断了孟鹤堂的话,以他对孟鹤堂的了解,这人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快看看这孩子,再烧下去万一成傻子了了怎么办?”
“得,你又嫌我啰嗦了。再说你才多大,一口一个孩子一口一个孩子,怎么这么老气纵横呢?”孟鹤堂站起来,拎着医药箱,走到杨九郎的面前,先是瞪了一眼张云雷,然后上下打量着杨九郎,但手上的活也没落下,给杨九郎塞了根体温计,这才又开口,“杨老的儿子?这长相,没随他妈,可惜了咯。”
张云雷一巴掌拍在了孟鹤堂的背上,“你这人,怎么这么损呢?”
“哟哟哟,我们张小辫儿也学会护犊子了,不得了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老哥哥咯。”孟鹤堂看了看杨九郎紧紧攥着张云雷的手,笑得一脸戏谑。
这回是轮到张云雷瞪孟鹤堂了,“差不多得了啊你,怎么说话呢,人家清清白白一孩子,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