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十三）(2)

井然没等Kitty继续说下去，拿起手机按掉了通话。他举着手机问程慕生，“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话，那就打回去向你‘女朋友’解释清楚。我保证，从明天开始，除工作以外的交往，绝对和你保持距离。”井然红着眼睛，费了好大力气，才’平静’地说完这些自欺欺人的话。
他看到程慕生的手缓缓伸向手机，于是心里开始害怕。这是平生第一次，他碰到棘手的难题。无论他怎么用尽全力，都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自己精疲力尽。他本能地想收回拿着手机的手。有一瞬间，他甚至在计算自己有没有可能，用威胁的方法把程慕生留在身边。似乎在不经意之间，井然开始害怕看到程慕生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甚至害怕看到这个人转过身去。
那天在医院里，程慕生声嘶力竭地喊出的那句“我不是gay！”让井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瞬间垮塌。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无助。同时，自己又这么无耻，此时此刻即便自己有可能拆散一对情侣，却仍然不肯放手。
在程慕生的手碰到手机时，井然开始后悔了。他幻想着如果自己不戳破这层窗户纸，是不是还可以继续把程慕生留在身边。即使他已经要被这场独角戏一般的感情折磨的快要窒息了。
“我会给她打电话解释的。”程慕生的声音就像是死刑判决，井然觉得自己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他练抬头正视慕生的力量都没有了。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别人误会的。”程慕生的声音有点颤抖，“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以后就......就请多多关照吧！”
“哼，第一次，你第一次！”井然茫然地看着慕生，“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也喜欢你！”
井然像没有听到一样看着程慕生。
“井然？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喜欢你！”
“我能吻你吗？”井然的回答显然出乎程慕生的意料，他红着脸，张口结舌。井然不等他回答就吻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程慕生的房门被人一阵狂敲。
慕生睡得沉没有听见。反而是一夜没睡好的井然，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气呼呼地打开了门。
“你？你是谁？”
“你找谁？”
“你！你是井然！”Kitty的嘴张得简直可以放下一只柚子。
“我是！昨天的电话你没听懂吗？”井然回头示意了一下房间里面，“他天亮才睡过去。你有什么事情，晚点再来吧！”然后他不顾Kitty仍然震惊的表情，甩上了门。
“怎么了？”说话声让慕生迷迷糊糊的转醒，他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人重新塞回温暖的被窝。
“你那个闺蜜跑来了。我让她先去吃早饭，你再睡一会儿。”
“什么，Kitty来了。那我得去见见。她大老远也是因为担心我才来的。我不睡了”程慕生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井然看着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慕生，实在舍不得让他起床。于是一狠心压住了他手，“不要着急，她已经走了。既然你还有力气......”
井然狠心的结果就是，程慕生一直到当天晚上才在酒店自助餐厅见到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的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