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清风踏雨来[政非vs卫聂]终章篇(3)

盖聂不禁笑出声。
“他那么好胜，倒是自然的。”
“你们不曾书信彼此吗？”
“并不会。”
韩非笑哼一声，又为彼此续了一杯。
“不过我知道，卫庄兄对盖聂先生，念念不忘。”
不去抬头看那人，韩非盯着手中的酒道：
“因为我每次只要一提及你，他的眼神总会有所变化。”
盖聂喝下眼前这杯，蓦地抬头，望着夜空，半晌。
“九公子。”
“先生请说。”
“久别重逢，你可与你的师弟会过面了。”
十二 左右
几日后，秦庭之上，有人提出横扫六国的时机已然成熟，针对先从哪国着手，殿上众人分两派意见，一时争执不下。
“王上，若是为了一统大业，首当出手的，必为韩国。”
李斯跪在殿前进言道。
“廷尉大人，怎么说？”
“东出之业，取其门户，必先三晋。三晋之中，韩国最弱，也是最小。更兼比之赵魏，其国土更近我大秦。若能先将韩国拿下，则可为秦攻下一步撤去横障。将其拓为我大秦疆土的同时，还可以趁此之机威慑其他五国。”
“王上，臣下有不同看法。”韩非上前，立在李斯身侧。
“先生请讲。”
“若是东出，首当考虑的，应为赵国。而今三晋，赵为最强，且数次攻秦。若是先攻韩，韩赵魏虽小，毕竟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一旦联手，与秦抵抗，便是势均力敌。何况秦之强势，齐楚断然不会作壁上观，出手相助三晋，未为不可。如此一来，秦必久战，久战必损兵力。若是六国趁势联手进犯，只怕会危及社稷。若是先伐赵，以秦之力，必能去其锋刃。得了赵国，秦威益壮，其他各国便可皆为囊中之物。”
“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
“王上，臣下还有一言。”李斯再次揖拜。
“说。”
“赵乃三晋中最强，秦国出兵，未必能一举攻下。而韩国之弱，取之易如反掌。”
“韩国如今年年供奉大秦，早已失去威胁，不足为惧，又何苦劳师动众，损耗精力去打一个早已亲附自己的内臣小国呢。且若是秦兵出，韩可助攻，于军有利。”韩非诤谏。
李斯看向他，“那依韩大人所言，若是秦赵两强互拼，秦胜则没什么，猛虎相斗，若是两败俱伤，岂不是更加会引起他国趁机对我大秦虎视眈眈。”
“秦若攻赵，即使胜败难定，其他诸国亦必不敢枉然出兵相救。只因两国互强，贸然出手任何一方，都有恐招致国祸。且赵国一向倡导合纵攻秦，有识之士聚其门下，这难道不是秦之大患吗？”
“只怕大人身系母国安危，才会如此力争。韩国大势已去，趁此机会直接取了，六国少一国，明显省事得多。”说话之人正是姚贾。
韩非看他，一手负过身后，神色肃然。
“韩国虽小，却处四战之地。百年多来，可以在各国彼此蚕食之中占得一席之地，姚贾大人以为，当真是那么容易拿下吗？”
“哼，韩大人向来善辩，姚贾自叹不如。”
“好了！”嬴政喝斥一声，众人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