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投稿纵是不易,理想仍需坚持努力——我的长篇小说《麦城》专栏连载,望来捧场哩!(6)
夜里,临睡前,路过我的妻子父母的房门口时,隐约听到我的妻子在里面正和她父母悄悄说着什么,我没有多想,就早早地回房睡了。睡着之后,我就做了个梦,先不说这是个很奇怪且让人生惧的梦,单说做梦这件事就已经够稀奇了,因为麦城里的人是从来不做梦的,记忆中这也是我第一次做梦。
梦中我先是站立在一道高墙之内,未知的恐惧支配着我的内心。我想要逃离,却不知该往哪儿逃。这么一想,高墙上居然出现了一道石门。我伸手推开门,我以为门会被推开,我却在我的手触摸到门的一刻忽地就站在了城外。接下来,我好像知道我要去哪里,随着这一想法的出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山间小路。我欲顺着小路往前去,却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双脚脚踝上锁了两块千斤重的石锁,且把锁和我的脚锁在一起的是两条赤身黑油油的蛇,一看到它们,我就想破嗓大叫。这时我发现我竟成了哑巴,或说是意识到,任凭心里如何惊惧,嘴上就是喊不出声音。我想要是脚上的两块石锁能变小变轻就好了,这么一想,它们倒还真变小了。忽然我就忘记了恐惧,忽然我就高兴了,我心想,这下我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了。我开始顺着小路往前走,却发觉怎么也走不快,我心下念道走不快就走不快吧,只要我走着,我总会走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我在这路上走了两天,期间太阳不曾出来,也不曾下山,梦中没有任何时间参照,但我知道自己确实是走了两天。果然,两天后我到了一颗老榆树下,我以为这就是我要到的地方,一转眼我却对自己说,“不,这不是你今夜该来的地方,你今夜该去的是河边。”我心里合计道,对啊,今夜我该去的是河边,于是我对树说,“对不起,今夜我来错地方了。”树说,“不,重要的是你来过!”我想,也对啊,重要的是我来过。梦中我完全没有因为树能开口说话而感到突兀。
离开了树,我接着往前走,又是两天,这次天上有个月亮,地上明如白昼,月亮一直挂在西边,两天内没升高过,也没下落过。这一次的两天过后,我来到了一处河边。刚来时,河里没有水,我就想这河真是奇怪,河道里怎么没个水,还没想完,水就从河道底的泥里往出渗,渗着、渗着就往出涌了,涌的不是一般的凶。一眨眼的功夫,河里就溢满了水。我暗想,真奇怪,我拖着两块石锁来这里做什么,这儿也没个人影。刚想完,河边就突兀地出现了一只小木船,只一身黑色,看不清细节。我嘀咕道,“出现个破船做什么,又不能说话,要是个人就好了。”忽然小木船真就变了,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轮廓看,年纪不大,是个小女孩,但一开口,声音却是个成熟女人的声音,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再一细看,哦,应该说是小船里多了个操持着成熟女人口音的女孩。
我问她,“你找我来做什么?”梦中我清晰地知道就是她找我来的此处。
她说,“时间到了!”